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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求你!就這麼抱抱我,讓我哭一會兒吧。”
滿腹的話到底是淹沒在美人如泉湧般的淚裡,逄燚抱緊了她,讓她在自己懷裡哭個痛快,可是眼前卻不期然的閃現出那道略顯瘦削又沈靜的背影。
連桑德拉都會如此,要是他知道的話,又會怎麼樣?
桑德拉難過時,還會有自己,回家還有親人,但他呢?他還有誰?由衷的同情泛上眼底,逄燚攬著桑德拉的手臂更緊了些。
……
行程一旦定下,出發是很迅速的。
歐洲本來就不大,有時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車程,看著窗外變幻的風景,從繁華熱鬧的大都市一格格翻到了田園詩歌般的鄉村,江意有點恍惚,不真實的象是在夢中。
“在想什麼呢?”開著車的艾倫忽地打斷了他的思緒,“如果覺得累的話,就睡一會兒吧,還得有一會兒才到。”
“謝謝,我不困。”江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頭,雖然尉遲臨風有車,但他一直沒學會,所以這一路同行,只能由艾倫一人開車,自己要是再睡著了,那不更加把人家當司機了?
“你別不好意思。”瞭解得越深,就發現艾倫這個人不僅溫柔,還很細心,瞧出江意的窘態,望著他笑道,“萊安跟我在一起時,也從不開車。不是不會,是他一開起車來就忘了時速,跟衝浪似的,只知道猛踩油門。有一回我們出門旅行,他居然在這種田間小路上撞死人家一隻雞,害得我整整捱了主人兩小時的罵,真是太可怕了。”
江意卻道,“可那也是你願意的,對嗎?要是你不代他認錯,又有誰知道?”
艾倫忽地一哽,深棕色的眼睛轉過來,苦笑,“有時候覺得你挺溫柔,可有時候卻發現你還是挺犀利的,有做記者的潛質。”
江意笑了笑,“我做不好記者的,因為我的犀利只敢用在你這樣的熟人身上。在厲害點的人面前,就懦弱了。”
聽出他話裡的自嘲,艾倫有些不能認同,“你怎麼會這麼說自己呢?從人的本性來說,都是欺善怕惡的。這是人類共同的劣根性,不僅是你的。”
“你真是個好人。”江意不再堅持辯駁下去了,而是略有些羨慕的看著他,“萊安能有你這麼好的愛人,是他的幸福。”
艾倫笑了,卻出其不意的反問,“那你呢?江,請別介意,我知道你有愛人,但你好象總是有心事的樣子,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江意沈默了。
他該怎麼說呢?他和尉遲臨風之間究竟應該界定成怎樣的一種關係?
從前,他認為自己只是他的男寵,可自從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後,他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可眼下算什麼?什麼理由也不說,就把自己扔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也會擔心,也會胡思亂想嗎?
去尉遲臨風不在家的頭天晚上,江意沒有一夜是睡好的。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不是夢見尉遲臨風血淋淋倒在自己面前,就是夢見他兩手血腥,正在殺人。
江意很怕,真的很怕。尤其是久久得不到他的回覆,他昨天幾乎一夜未眠,可他連擔心的話都不知道可以向誰抱怨。
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在胸腔中漫延,如病毒般漸漸透過四肢百骸,讓人連骨髓都是冷的。
面對艾倫的問題,他不可以談及尉遲臨風的姓名,不可以談及他的身份,乃至於有關他的一切一切。
因為他註定是見不得光的,而他與他的關係也是如此。
艾倫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了,只是告訴江意,“如果有一天,你想找個人傾訴的話,我很樂意聽。”
到了目的地,當晚就開始進行拍攝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五天時間就基本把要拍的內容拍攝完畢,到第六天,只剩補些風景鏡頭,沒江意什麼事了。
艾倫放了他的假,甚至幫他聯絡了個嚮導,帶他出去玩。江意卻婉言謝絕,向旅館老闆家的小孩借了輛腳踏車,自己騎出去郊遊了。
夏日的鄉村,四處都是生機盎然的,無論是遍地的野花,還是田間悠閒來去的貓狗,都透著一份閒適,一份寧靜。
戴著頂大草帽,穿著簡單的T恤與牛仔褲,徜徉在這風景如畫的美景裡,似乎連尉遲臨風都已可以短暫忘記。
在某處山坡的蔭涼下小憩時,看見對面的路上跑過來幾匹馬,當然不是鄉村普通的牧馬,而是有錢人家馴養的名貴馬匹。馬上幾位青年男女,個個穿得光鮮亮麗,光是眯著眼遠遠看著,都覺很是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