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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來不少年禮,洪辰和秦韶也來了一次,在家住了兩天再返回煙臺,這一回張楊可是牟足了勁兒招待的,把家裡那些存貨全拿出來變著花樣款待。接著又往金老師家,陳叔,蘇城和陳曉雲家,平日關係緊湊的師哥師姐家等等都送去回禮。
金老爺子今年還想留張楊在家過年,張楊很感激老師的一片心,不過今年他要回老家去。老爺子只好再一次把壓歲錢提前掏出來,在家請徒弟吃了頓大餐,到天抹黑了才依依不捨放走。
最後去到蘇城家裡送禮,張楊和韓耀更是趕上了件大喜事。
雖是年節要喜慶,但整個蘇家又洋溢著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晚上一起吃飯時,蘇城終於憋不住了,扳著張楊肩膀說:“我家提前請你吃酒,到時候你多給我隨禮。”
張楊納悶兒:“啥隨禮?”
蘇城都笑得合不攏嘴了,還不好意思說,最後陳曉雲從廚房來堂屋,大大方方的一指肚子:“你大外甥。”
張楊起先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瞪眼睛張大了嘴,看著她說不出話。
韓耀先頭一杯酒還在嘴邊,連忙一口灌了重新滿上,給蘇城敬酒:“恭喜!”
陳曉雲笑道:“喝了我家的酒了,多隨禮啊,給你大外甥花錢不能小氣。”
韓耀一拍桌,“必須的!等我回去準備準備,趕明兒咱好好慶祝!”
“雲姐懷孕了!”張楊高興的不知道站著好還是坐著好,好半天還手足無措的看著陳曉雲笑,小心翼翼伸手去摸,嘀嘀咕咕:“外甥還是外甥女啊,看不出來啊……”
陳曉雲垂眼,語氣不自覺的溫和下來:“不到四個月,還沒顯懷呢,過年就能看出來了。”
蘇城還在傻笑,邊笑邊往嘴裡灌酒,撒了一身也不知道,“兒子閨女都行,肯定都長得好,孩兒他媽就漂亮。”忽然又晃著杯中的酒嘆氣:“孩子長大以後,不知道咱們會變成啥樣。”
張楊樂道:“沒等孩兒出生,當爹的還先感傷起來了,惦記二十多年之後的事情了。”
“別管他,這兩天就神經了。”陳曉雲在桌邊坐下,道,“這孩子算是有福,趕上好時候,以前我媽生我都愁得慌,家裡多一張嘴吃飯。”
張楊笑道:“好在現在生活富裕了,吃穿上學都不愁了。”
韓耀道:“社會也在變,這孩子以後見識得肯定比咱們多,想法也先進。他屬於是新生的一代了。”
這頓席從下晌到天黑,大家站在門口互相拜過早年,韓耀讓他們不用送,都回家去。蘇城裡倒歪斜的走路,三兩步回頭道一次別。
張楊站在街口揮手,目送他們的身影沒進轉角的大樹背後,抬眼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感慨:“大外甥啊……”
韓耀幫他繫好圍巾,輕笑道:“當長輩了。”
“可不咋地。”張楊想想就不禁眉開眼笑。
韓耀攬過他肩膀往前帶,笑嘆:“你自己就是個小孩兒,還盼著當長輩。”
張楊瞪眼:“我怎麼不能當長輩了,我都十八了,我家那邊兒的舊時候,還有媽和閨女同一年懷孕的,出生就是長輩……”
韓耀含笑聽張楊絮叨,兩人肩並著肩,晃晃悠悠往家的方向走,在沒過腳踝的積雪裡踩出四排腳印。
36回家
臘月二十七那晚,從蘇城家一路踩雪走回四條街,中途天又飄起小雪片兒,漸漸轉成大朵大朵絨花般的無聲飄落,進屋時鞋幫和領口裡都攢了雪,溼冷冰涼。
當時倆人倒是沒覺得怎麼凍人,倒是讓北風吹得格外精神。韓耀燒熱火牆,鋪被躺在炕上,還有一搭沒一搭閒扯到午夜才睡。卻不料,翌日早上張楊就癱在炕上起不來,發燒咳嗽,渾身痠疼。
韓耀睡醒了見張楊竟還沒起就覺著不對勁兒,用手貼小孩兒的額頭,灼熱的手心都覺得燒得慌。韓耀當即麻爪,急吼吼又漫無目的的在堂屋來回繞,半天才終於想起帶他去醫院。
可是,眼看著要到年節,診所大夫早關門回家過春節去了;大醫院僅剩的不放假的門診和急診裡全是人,都等著看病買藥,護士忙得腳不沾地,掛號都得排倆小時。
摩托車開起來兜風兜雪,在冰天雪地裡折騰了一大圈,張楊風寒反倒加重了,燒的嘴唇乾燥泛白,呼在狗熊脖頸間的氣息跟熨斗冒蒸汽似的。韓耀自個兒生病的時候都沒這麼著急過,用外套裹緊張楊腦袋,架著他開鐵門,急得手勁兒毛躁,把門閂推咣咣響。
鄰居家大嬸兒出來倒泔水桶,聽見動靜往這邊望了眼,詢問過後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