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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楊看在眼裡很高興,韓耀對待張容是真拿他當成張楊親生的那麼好,不說視如己出,至少也是愛屋及烏。
只是一點,韓耀伺候孩子的手法有點兒……糙。
小娃都嬌氣,要好生養活,比如很多東西大人吃了沒事兒,但寶寶吃就不行;而且寶寶小,沒有自理能力,需要大人時常定點給把尿,把便便。張楊就怕韓耀大咧咧,不細緻,還特意囑咐了他許多。可儘管千叮嚀萬囑咐,總還有不周全的方面,孩子放在韓耀手裡雖說不曾虧待,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溺愛的,但半年裡也被他“粗獷的溺愛”誤傷了好幾次。
比如,寶寶喝奶,好幾天不拉屎“攢肚子”是常事,小張容一百天大時,有一回九天沒拉屎,街坊月英嫂子來看了,說沒事兒,正常,大人最近看著孩子,及時給他把屎。正巧最近張楊排練,早出晚歸,於是託付給韓耀。一天排練結束,張楊累得死狗一般回到家,推門就看到韓耀摟著孩子躺在炕上,爺兒倆呼呼大睡。
張楊當時看著他們,心也跟著暖起來,輕手輕腳湊上前,想給他們把褥子扯扯平,好睡的舒服些。結果伸手時卻摸到一堆黏糊糊。
張楊心頭立刻升起不翔的預感。
掀被一看,張楊:“……= =”
褥子上,以小張容的開襠褲為圓心,洩洪般鋪滿了黃澄澄,小張容窩在熱乎乎的屎窩裡睡得直吧嗒嘴。
這類“不給孩子把便便”的還不算大事,最起碼不涉及生命安全,張楊再糟心,頂多也就是洗褥子,後來出了兩次大事,把張楊嚇得手腳冰涼。
有一回,韓耀從冰箱裡拿出個桃子吃,也沒多想,就順便給小張容餵了些,結果孩子半夜開始肚子疼,張楊不在家,韓耀翻出大人吃的藥給寶寶吃了點兒,然後張容就開始直翻白眼。
再有就是八八年的漢城奧運會那次,中國隊成績不是很理想,國人都憋著一口氣,直到女子跳水包攬全部金牌,當時韓耀正在堂屋陪小張容玩兒舉高高,剛把寶寶拋起來,電視上就播出了高敏勇奪三米板金牌的新聞,韓耀特別激動的扭頭看電視,結果孩子掉下來險些沒接住!
還有一次,是張容八個月大的時候,穿著連身小衣服在院子裡,韓耀給他買了輛小推車,正推著他來回跑,孩子還不斷回身跟韓耀伸手,依依呀呀口齒不清的喊,韓耀以為他餓了要吃奶,於是進屋給衝奶粉,沒想到小張容望著他背影,接著就扶著推車欄杆,顫巍巍站起來了,還一個勁兒伸手夠,當時栽歪著就要摔下來!
幸虧張楊下班進門就看見這一幕,衝過去把孩子掐起來,不然真是大頭朝下啊!
就這麼地,張楊白天工作著,心裡還惦記韓耀有沒有把孩子伺候成爺爺奶奶樣,晚上回家除了照顧寶寶,還要兼顧家中一切瑣事,對金老師交代的作業也是有心無力。
這樣的生活令人疲憊,但有時回頭想想,也很充實。
雖說累人的寶寶是份責任,張楊卻不只將他視為責任,在如何養娃這件事情上,他跟多數家長一樣,痛並快樂著,且逐漸變得樂在其中,為人父教育兒女,最能令人有自豪感和成就感,也讓他對孩子的感情和期盼更多,甚至生出一種“遠大的理想”——
比如花二十年時間把兒子培養成為怎樣的人,或者在自己制定的嚴謹教育下看著孩子逐漸成長等等偉大設想,同時開始高瞻遠矚,規劃實施。
如此,日子竟也過得飛快,簡直和小張容的成長一樣迅速,只一晃眼,日曆翻到一九八…九年的夏天。
這天晚上,四條街大院的夜晚與平時沒有什麼不同。燈泡的柔光橙黃溫暖,電視機訊號不太好,有些許雪花片,沙沙作響。
炕上,韓耀倚靠著被垛子,正看電視,張楊坐著小板凳,堂屋地面上的塑膠小浴盆盛了半滿的溫水,胖乎乎的小張容坐在裡面,左手拿著橡膠鴨子,正低頭欣賞自己的小嘰嘰。
張楊衝著燈光舉起瓶子,眯起眼睛看上面的說明,嘀咕:“這個什麼飄柔,用這玩意兒給兒子洗頭到底行不行啊?”
“行行,洗吧,不要因為人家是外資就懷疑嘛。”韓耀隨口道,目不轉睛盯著電視。
電視裡,女人的委屈抽泣的聲音,“你相信我!下次我肯定乾淨身子來,給你生個胖小子!”
男人揮開女人,憤恨道:“一年統共才三次!你怎麼能每次都髒著身子來!啊!”
張楊:“……”
張楊把洗髮水瓶子往地上一砸,面無表情:“哥們兒。”
“嗯?”韓耀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