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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
張楊笑著瞅他,接著鼻尖就飄過一股糊味兒。
“……什麼著了?”他聳著鼻子尋過去,就見韓耀蹲在小火盆邊上烤苞米。
“吃不,可香了。”他背過手朝張楊勾了勾。
張楊在家的時候最愛吃烤苞米,用苞米葉子裹著塞到灶坑裡頭燒,又焦又香。可在別人家裡畢竟受拘束,更何況是這麼個陌生人,他心裡想吃,又不敢真要韓耀的東西。
韓耀不見他吱聲,回頭一看明白了,半開玩笑道:“你怕啥的,我還能藥死你不成。給給,自己烤。”
張楊接過苞米,束手束腳蹲擠在炭火旁,沒過一會就滿頭大汗,骨縫裡的邪風也跑光了,渾身暖洋洋,韓耀給他遞辣椒麵和鹽巴,張楊不小心吸進鼻子裡,還打了個大噴嚏。
小屋裡炭火瑩瑩,照的倆人臉頰紅潤明亮,熠熠生輝。
這季節的玉米還嫩,沒過多長時間就熟了,張楊吃的嘴邊兒全是炭灰,口齒不清感嘆:“太香了!”
韓耀笑道:“我也覺得香。你明天早上去工地用不用我跟著,那邊兒工頭我認識,幫你說說,興許能要你。”
說起找工作,張楊一下想起蘇城來,忙道:“那啥,我明天上午不去,有個人要幫我介紹工活,我先去過去看看,要是不行再去工地。”
韓耀嗯了聲,“那人給你介紹的包吃住不?”
“這我還真不知道……”張楊當時就高興那一場五塊錢了,哪裡還顧得上問別的。現在一細想,要是不包吃住,吃的還好辦,可是他住哪兒啊。
韓耀低頭啃苞米棒子,隨口道:“工地你可看見了,沒有工棚,放工了都是各回各家,你那個工作指不上,工地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但是到時候一樣沒地方住。”
這話說完,張楊當時就苦了臉,苞米也不想吃了。城裡的磚房要好幾百塊錢,聽人說有租房子的,但是很少,況且就算真有人放著自己的房子不住給別人,他也得能尋見的算啊。今兒一天險些沒地方睡覺就夠嗆了,要是以後天天捧著鋪蓋站在路邊,就等著誰好心讓他去自個家住一宿,或者東家走西家竄,到工地的人家裡蹭住處,磕磣不說,總也不是辦法。
來省城打工的事情起先沒考慮周全,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工作還沒著落就滿身滿腦袋是事兒,張楊愁挺的恨不得挖坑躺裡頭等死算了。
韓耀倒是穩當的很,該吃吃該喝喝,彷彿全然沒看見張楊愁苦的表情。
倆人吃完苞米,韓耀便自顧自脫了髒上衣扔在炕上,伏在塑膠盆邊嘩啦嘩啦洗臉和手臂,沒兩下大半盆水就黑成泥湯子。
他起身到水缸前舀水,這才扭頭瞥見手足無措又愁眉苦臉的張楊,隨手一指,道:“你隨便睡炕上哪頭都行,就是別動貓窩,不然它晚上撓你。我家只有一床褥子,你鋪自己的吧。”說完又洗了臉,透溼手巾擦身,最後把上衣浸在盆裡,就著剩下的髒水揉搓兩把,往晾衣繩上一搭,任由水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張楊在炕梢鋪好被褥,想了想,又把韓耀的那床破棉被也鋪上,然後盤腿坐在貓窩旁邊愣神。
韓耀拾掇好自己準備睡覺,一看炕上就樂了,“呦,幫我也鋪上了。”
張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拘謹的看著他,“大哥,謝謝你啊。”
“你可別謝我了。”韓耀躺進被裡,舒服的吁氣,“趕緊睡覺吧,明天他媽又得幹活,整點兒錢吃飯都沒夠,還他媽得交電費和租子。”
租子?張楊心裡一動,試探著問道:“大哥,這房子是你租的啊。”
“嗯吶。”韓耀嘆氣,“我哪來的錢買房子。”
張楊有些急切的問:l“你知道還有誰家租房子不?”
韓耀斜眼瞅他,“沒了。現在都一家一棟房子,我這是前院那家人幹個體戶有錢了,老屋舍不得扒才租出去的。”
張楊沮喪的垮了肩膀。
韓耀翻身側躺,支起腦袋看著他,半晌後忽然笑了,道:“但是我覺得還是太貴了,沒看我晚上還得偷苞米吃麼,要不然吃不飽飯,第二天沒勁兒幹活。”
韓耀道:“要不咱們合著住吧,反正你不也得找房子麼,咱這炕也夠大,租子你掏四分,咋樣?”
張楊道:“啥?剛才吃的苞米是偷的!?”
韓耀:“……”
韓耀無奈:“要不偷我喝西北風啊,你知道外邊兒買吃的多貴,南牆苞米地還差我拿的這幾穗麼,本來該分到我頭上的糧都在我家,但是我不願意回去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