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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心情平靜下來的楓椏才注意到英旭手上的傷口,剛才太沖動,他居然把這件事忘記了。他歉意的看著他,說道:“剛才有沒有碰到你?”
“我沒事。”
雖然傷口處已經有點淤青,但是英旭感覺沒關係,因為你來了,所以我很好。而且針管早在上車的時候就讓李然拔掉了,疾病讓他變得強大,至少心靈上是這樣的。
車裡很安靜,冷夕開車,王誠坐在副駕駛位,從車前後視鏡中楓椏可以看見倆人放鬆的深情。“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
“嗯?”英旭不明所以。
“因為遇見了你們。”楓椏回道,即使沒有美好的童年,但是我遇見了你,這就是我最美好的事情。
“睡吧!”楓椏輕聲說。
英旭乖乖閉上眼睛,他沒有見過楓椏像今天這樣無所畏懼的樣子,以前的他是乖乖聽話的孩子,不論是憂傷的,還是幸福的,他都一個人默默地承受。
但是今天……
他無所畏懼……這份血腥暴力震撼著他,原來他是這樣的男人,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發現?他牙關緊咬,拳頭勇敢地揮向敵人,鮮血混合著汗水從眼角流下,那麼大一塊淤青,一定很痛才對。可他卻不喊痛,是習慣還是什麼?英旭覺得不理解,卻又似乎能明白。
身旁的男人已經睡著,楓椏伸出指尖在他的眉毛上輕觸,刺癢的感覺。
英旭臉色依舊蒼白,只是嘴唇還餘有紫色,他呼吸很弱,楓椏突然間害怕他就這麼沒有了呼吸。
“離開讓我恐懼,我一刻也不能沒有你,阿旭,一定要等我一起走。”
“嗯。”
似乎是聽見他的話,睡夢中的人輕聲應了聲。
“睡著了?”這時,副駕駛位的王誠問道。
“嗯,他太累了。”
“還好嗎?”王誠又問。
“你是問我,還是說他?”
“倆人都是。”王誠的表情一直很平靜,像是帶著一張面具,讓人摸不清他心裡的想法。
就連楓椏幾人……也不能說了解他。他有秘密,但是他們從來不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願意說的總會說,不願意的話強求也沒有意思。
“他……我不知道,感覺還好。至於我……”楓椏深吐口氣,似乎要將整個肺都吐出去才舒服,“很不好。”
王誠只是安靜的傾聽,可能他這樣問的目的就是要他將心裡的壓力釋放出來,有些話不能告訴英旭,也不能一直埋在心裡,會憋出病來的。
“阿誠,我很害怕。以前覺得離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跟著他一起走就好了。發生這件事我才知道,我接受不了他出事,我會發瘋的。”
“我懂。”
“有時候我在想我們這樣到底算什麼,是我將他拉到這條路上來,是我讓他和我一起下地獄,可是臨到頭來,我才發現我根本做不到,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要他受一點傷害,活下來的那個必然痛苦,可是我就是想要他好好的活著,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楓椏苦笑一聲,握著英旭的手掌更加用力。
“愛情裡又有哪個不是自私的?”
王誠眼神裡一瞬間迷茫,那個消失在生命的人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如今我活的像具行屍走肉,他後悔過沒有?
王誠不知道,可他在後悔,後悔答應他好好活下去,後悔沒有那個勇氣跟著他離開。
如果早知道相愛的結局是這般殘忍,他寧願不愛!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像小孩子一樣生活,給我一個明天,讓我明白幸福是什麼……”鈴聲響起,打破了車裡沉悶的氣氛。
冷夕摸出電話,是墨雨打來的。
“喂,小雨。”冷夕溫柔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飯都要涼了。”墨雨語氣淺淡的問道。
“馬上回來。對了,飯菜做得多嗎?”冷夕突然想到大家都還沒有吃飯,他朝楓椏幾人望了一眼,他們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去。
“有人來嗎?”
“沒有,今天太餓了,想多吃點。”冷夕溫柔的說著,電話對面的墨雨卻噗呲一聲笑出來。
“飯很多,就算你是飯桶也夠了。”
“那就好……呵呵……”
楓椏幾人憋著笑,冷夕卻彷彿沒看見一樣繼續和墨雨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墨雨的電話……他從來捨不得結束通話,如果可以,他想和她聊一輩子。
終於,宿舍到了。高進他們的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