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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的英旭,“哥,你看那棵樹?”
“嗯?”見楓椏眼睛澄澈,一動不動的盯著窗外樟木的一根粗大的枝椏,英旭露出溫和的笑容“是小松鼠。”
“松鼠?小松鼠……”聽英旭說完,楓椏忍不住大叫起來,“真的是小松鼠嗎?”他開心的看著樹枝上那隻毛茸茸的小動物,長長的尾巴在樹枝上掃來掃去,一雙靈動的眼睛不住的向四周張望,看起來十分機靈。“好可愛。”
“嗯。”
“好想摸摸看。”
“喜歡?”
“嗯,好喜歡。”
“那我們也養一隻吧。”沉默了一小會,英旭突然開口說道。
“真的嗎?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動物嗎?”
楓椏忐忑的看了看英旭,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眨了眨,像極了剛才的小松鼠。
“沒關係,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養一隻。”
“……”半晌,楓椏收回自己期冀的目光搖了搖頭,“哥,我不養了。”
“怎麼了?你不是喜歡嗎?”
“嗯,我很喜歡。”楓椏呆呆的望著窗外,白色的襯衣被清涼的風撩起,空氣中瀰漫一股少年的純粹與馨香,“可是它們一定不希望自己被關起來。”
“小椏長大了,懂事了。”英旭看著眼前笑容溫和的少年笑了,楓椏在成長,變得懂事。
“走吧,我們回家。”英旭伸出手關上窗戶,不知何時樹枝上的小動物已經偷偷地溜走,樟木葉被清風撫弄變得搖曳多姿,簌簌的聲響傳來,煞是動聽。
“嗯。回家。”這一刻,他們口中的家似乎多了一些溫暖,楓椏快速的跑出教室,表情中有一絲迫切。
回家的路不長,車輛穿梭,不時有汽笛聲響起。
楓椏快樂的在馬路上走走跳跳,時而前進,時而後退。英旭的左右肩膀各挎著一個揹包,都是黑白相見的圖案。他走在後方看著前面奔跑的少年,心裡有種巨大的幸福感,可是在這種幸福中間,卻夾雜著他的恐慌與不安,那句一直在一起的話不知何時在腦海中被回想起來。
“一直在一起……”嘴角出現一絲苦澀,英旭收斂起表情,快步追上去。
“哥,冷夕是誰啊?”
突然,楓椏停下身來,看著跑來的英旭問道。
腳下一頓,英旭嘴角的笑僵硬在臉上,他的語氣中出現一絲不自然“怎麼會問起他?”英旭壓抑住心裡的悸動,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依舊笑顏如花的小小少年。
“嗯……新聞啊?”
“什麼?”
楓椏奇怪的看了英旭一眼“咯,大螢幕。”說完他朝著馬路的露天廣場指了指,“新聞裡說他是A中的學生。”
英旭轉過頭朝著對面的大螢幕看去,然後整個人就震在原地,再也不能移動一步。
“那個人……出事了。”
“哥,你怎麼了?”
此時的英旭已經聽不見楓椏在說什麼,他只是怔怔的看著大螢幕,心裡出現一種異樣的情緒,這種情緒幾乎奪走他的呼吸。
他突然想起曾經站在自己面前的大男孩,那人笑容甜靜而霸道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冷夕的兄弟,誰要是敢欺負你,就是和我過不去,我會保護你的。”那個時候他們還小,卻那麼要好。如果沒有那件事,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和以前一樣,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拿獎,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天晚上發生了變化。
那是第一次,他明白了什麼是背叛,那種感覺劇痛無比,無人傾訴,只能深深的埋在心裡,在無人的夜晚偷偷流淚。
“哥?”
“……”
“是你認識的人嗎?”
“不是,我不認識他。走吧,回家給你做紅燒牛肉。”收拾好心情,他拉住楓椏的手快步離開,然而這種沉重的情緒卻久久不散,他握住楓椏的手緊了緊,不再發一言。
“哥,是你在乎的人嗎?”看著英旭的異樣,楓椏心裡默默地想著,臉上卻仍舊洋溢著歡快的笑,“你這是在為今天中午害我沒有吃到牛肉而補償我嗎?可是哥,你的技術那麼差,我可不敢享用!”
“滾!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看你就一吃貨,保不齊哪天就被人給賣了。”
“呵!那也要有人要啊。像我這種要肌肉沒肌肉,要臉蛋沒臉蛋的,誰願意要。”
“是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咳咳……哥,難不成你那啥……長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