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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只是每天一定會想起在固定的點鐘習慣的問候,說自己的生活。
這是他確保和遠方的人仍有連結的唯一方式,是他在心裡確信自己未被放棄的唯一證明。時間久長,回想對方面目都變得困難,所有的印象,甚至都大不過手機裡存著的名字:主人。
想要將自己的生命依附於人,因為屬於,因為不被拋棄,才能相信和肯定自己存在的價值。可是慢慢的,他感覺在世界上孤自一人,說出去的話,被退回的訊息,只有自己聽到看到。
無數種猜度設想,升起之後,再一一被自己否決壓制。沒有來由的期待和信任,只是因為自己不敢放棄,如果放棄希望,就將一無所有。
他把這些和顧言希說,被顧約出去喝酒,他只點茶水,保持清醒。藉口說酒精麻醉神經,損害身體敏捷度,不利訓練。其實只是害怕曾經被迷昏的時刻重演。
保持著清醒和對方聊天,告訴他自己有一個去了遠方的愛人,沒有訊息,沒有歸期。顧言希說,既然這麼辛苦,不如放棄好了。
他說,不能放棄,這是他在世界上唯一有聯絡的人。
顧言希說,
“我呢。”
“你是朋友。”
“對,我是朋友,你還可以有更多的朋友。他不過是朋友中的一個。林辛,我在網上就跟你說過,你覺得你和他唯一的聯絡,不過是你自己的錯覺。”
“不是,我和他有過唯一的承諾。”
“林辛,你遇到他的時候太小,所以把見到的第一個人當做唯一世界。你應該去看看真正的世界,瞭解更多的人,那個時候,也許你會發現根本不愛他。聽我的,至少嘗試一下。”
林辛不置可否。同樣的話,顧言希說了太多次,只要每一次談到周致平,對方都是同一套理論。被灌輸的久了,他也有些相信。曾經被慫恿著去參加過顧言希圈子裡的酒會,意圖認識更多的人。
顧的朋友,都是娛樂圈內的明星或是工作人員,熒幕上的人走下來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都沒有真實感覺。
散場的時候,司機送他回家。顧言希爛醉,在後坐動手動腳。他在聚會上裝作抿杯,實則滴酒未進。甩開身邊人的手,到家的時候關上門,拿出手機,發一條簡訊。
“主人,您什麼時候回來。”
發件箱裡整齊排列著的一模一樣的簡訊。時間長了,連早晚問安都省去,只有這麼一句話。滿了,全部清空,開始新一輪的等待。
他有時想想顧言希的話,覺得自己也許確實是太小的時候遇見唯一的人,從此看不見別的世界。
可是這個人留在心裡的印記太深,留在身上的痕跡,一樣無力忘記。未長大的時候,已經被蓋好標籤,再怎麼掙扎,也突破不了束縛。
他在專一的等待中,終於等到那人開機。
歡喜的打電話過去:
“主人,您什麼時候回來?”
對面冷冷的一句,
“你是誰?”
言語不歡,被結束通話。
發簡訊,沒有回應。
過幾日,重新小心翼翼的打過電話,
“你打錯電話了,不要再打過來了。”
他也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打錯電話了。可是電話那端,是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說著讓他陌生的話。
是不是從那人頻繁離開開始,就註定是現在的結局。曾經夢中夢見的,看見他,心急的叫主人,那人回過頭來,不認識的眼神。
夢境果然成真。
也許一早就想放棄了吧,困於什麼所謂承諾,不願對他說出口。用了複雜兜轉的方式,希望分開的時間夠長,讓他自己想開,是這樣麼?
可是,偏偏,為什麼只有自己想不開。
林辛暗笑,自己還是太傻。原來大人跟小孩子說的承諾,只有自己當真。原來漫長的一生的屬於,只是小孩子一廂情願的童話。
他笑話自己,沒有長大,不肯長大。成人的世界裡,哪有那麼多的美好和天真。
而後回想著那個人的好,不肯死心。電話打的越來越多,卻再也沒有撥透過。是有一種叫黑名單的東西吧。
一聲一聲孤單唱著的鈴聲,像是訴說著一個人的絕望。
收不到的簡訊,接不到的電話。被放棄,被拋棄。沒有人愛,沒有人需要,在茫茫世界,重新只有自己一個人。似乎已經長大,似乎也已經強大,揮出去的拳頭能打退多個人的圍攻。卻不用再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