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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昨天我媳婦兒她媽的老太太跳舞隊,問咱能不能去給她們伴唱,街道的年末表演,”李凡一邊說一邊樂,“老太太真能琢磨……”

那辰抬眼看了看他:“伴奏什麼歌?”

“草原一枝花!”李凡嘎嘎地笑完了站得筆直一臉嚴肅地開始唱,“我是草原一枝花,才吐露芳華,草原母親愛護我,我也深愛她……”

“去。”那辰說。

“什麼?”李凡愣了。

“咱去給老太太跳舞隊伴唱草原一枝花,”那辰打了個響指,“哪天?”

“下週六……你沒病吧,全體都是老頭兒老太太,最年輕的也得四十往上了……”李凡瞪著那辰。

“就這麼說定了,去給老太太回話吧,”那辰站起來蹦了蹦,一腳踢開了黑色的鐵皮門跳了出去,喊了一嗓子,“咱去跟老頭兒老太太們狂歡!”

安赫懶洋洋地在家裡泡完一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他換了套衣服,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問那辰出來了沒,想到那辰說過討厭接電話,他就沒打,看了時間掐著十點半遛達到了小區門口。

一轉出去,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摩托車轟鳴聲,扭頭往路那邊看了一眼,那辰那輛金色的龐巴迪幾秒鐘就飈到了他面前,帶起一陣風。

安赫縮了縮脖子:“挺準時。”

“挺近的,”那辰衝他偏了偏頭,“上來。”。

那辰今天沒有黑長直,穿著件黑色的機車皮衣,腳上是雙軍靴,腦袋上戴了頂灰色的滑雪帽,安赫掃了好幾眼才慢慢跨上了後座。

車很大,坐在上面的感覺跟普通摩托完全不同,安赫把拉鍊拉到頭,這大冷天的開摩托,一路老北風吹到夜歌,不知道還能不能下得了車了。

那辰的車開得不快,到夜歌的時候安赫沒有被凍僵,下車的時候腿還能打彎。

今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了,不過夜歌差不多每個週末都有表演,外面站著等朋友的還是挺多。

“都叫了誰?”安赫進了夜歌,被火爆的音樂衝了一腦袋才想起來問了一句。

“樂隊的,”那辰往他身邊靠過來說了一句,“大概還有大衛和東子的媳婦兒。”

“哦。”安赫應了一聲,這倆人是誰他不知道,只知道那辰的聲音湊近了聽特別有誘惑力,讓他突然有種不怎麼純潔的想法。

那辰他們訂的大桌是離臺子最近的,臺上跳舞的人繃緊放鬆的肌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桌邊已經坐著幾個人,男的幾個看打扮應該是樂隊的人,不過安赫除了認出了那天在那辰家睡覺的殺馬特主唱,別的都沒認出來,還有倆小姑娘,大概是那倆他沒記住名字的女朋友。

主唱今天沒有殺馬特,看到安赫,他舉舉手裡的杯子,點了點頭。

安赫也點點頭,旁邊幾個拿著骰子正在鬧的人停了下來,跟那辰聊了幾句,目光都往安赫這邊看,但那辰沒有開口介紹,他們也沒多問。

安赫脫了外套坐下,接過那辰遞過來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哎,哥哥,”一個姑娘拿著骰盅在桌上敲了幾下,衝安赫抬了抬下巴,“來玩。”

“玩什麼?”安赫坐著沒動,這姑娘應該挺漂亮,但臉上的妝很濃,眼睛一圈黑,安赫有點兒想拿個雞蛋幫她滾滾的衝動。

“你想玩什麼?”姑娘挺囂張地看著他。

“你隨便點。”安赫拿了根菸點上叼著,酒吧裡那點兒遊戲,他還沒什麼是沒玩過的了,林若雪鬧起來比誰都瘋。

“喲,”姑娘看著他笑了起來,把桌上的骰盅放到幾個人手邊,“看來不像看著的那麼正經啊,那玩最普通的吧。”

“馮妮兒今天興致挺高啊。”李凡拿過骰盅搖了搖。

“今兒發工資了高興,”馮妮跟抽風了似地拿著骰盅一通狂搖,然後手捂著盅口看了看,“7個5!”

那辰在馮妮下家,搖完骰子以後他就沒再碰過骰盅,馮妮喊完了看著他,他看了看馮妮:“10個1。”

“那辰你丫又犯病了。”有人笑著說了一句。

“不信你就開唄。”那辰看著他也笑了。

沒人開,繼續喊,安赫沒喊得太誇張,一直順著喊,1被那辰喊沒了其實更好猜,也繼續不了幾個人了。

馮妮之前估計喝了不少,這會兒特興奮地嚷嚷著,一桌人都被她帶得有點兒把持不住,那辰不知道是真不會玩還是抽風了,喊了個:“20個1!”

安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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