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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聖誕節那天早上,龍冉收到一個壞訊息:法國著名導演LEO打來了電話,說劇本已經修好了,可是電影投資商臨時撤銷鉅額投資,就連飾演電影中另一位男主角的美國演員也宣佈不拍了。LEO兩個月來為了這事情焦頭爛額,跟龍冉真誠地道歉,並讓他做好這套電影拍不成的心理準備。
龍冉掛了電話後,差點把手機捏爆了。本來滿心期待著能透過這次合作學到更多的東西,甚至靠這部電影開啟歐洲票房的大門,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臨時變故。就算能在一個月內再拉到一個投資商,也恐怕時間不夠了,來不及把作品上交參加法國戛納電影節就算是前功盡棄了。
“冉,怎麼啦?”李皓一敏銳地發現他劇烈起伏的情緒,擔心地牽住他的手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龍冉反握住他的手,沈默了許久,道:“耗子,LEO的那套電影……投資商撤資,可能拍不成了。”李皓一瞪大雙眼,吃驚道:“怎麼會……”明明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李皓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莫非是因為劇本不好,所以投資商不肯出錢?”
有這個可能!龍冉親親他緊鎖的眉頭,微笑道:“別為我這事情煩心,耗子你安心當一個快快樂樂的『孕夫』就足夠了。”把耳朵貼著那一個月來明顯漲大的肚子,他笑道:“寶寶長得真快啊,再過不到兩個月就能出來見爸爸跟爹地了。”李皓一苦笑道:“伯母現在最大愛好就是給寶寶買衣服……對了,寶寶的名字想好沒有?”前幾天龍母帶著他上醫院檢查,照了B超,是一個健康的小男孩。龍家上下表示無論男女都喜歡,不過看龍母與華叔那張笑不合攏的嘴,李皓一有預感寶寶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被寵壞的小孩。
孩子都要出生了,龍冉聽著那一個又一個的“伯母”,心裡怪彆扭的。他煩惱道:“寶寶的名字我取了將近一百個,但是還沒想到最好的……實在不行,最後還是問問我媽他們的意見吧!還是說耗子你有好主意?”李皓一趕緊搖頭,取名字什麼的他最頭大了。
龍母敲了兩下他們房門,未經許可就自己開門,探頭道:“你們醒了沒?醒來了就別呆在床上卿卿我我了,阿冉你有沒有空?快來廚房幫手做聖誕大餐!皓一你也出來吃早餐吧!”
龍冉沒有去幫手做聖誕大餐,他開著導航系統,開車找到了LEO的住址,親自上門拿劇本。
LEO挺著啤酒肚頂著亂糟糟的白髮給他開門,這個東方年輕人總能讓他驚奇,起碼至今他還沒聽說過有哪個獨當一面的演員會親自上導演家拿劇本。龍冉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憔悴了許多的驕傲老人,只是有禮地遞上一瓶高階紅酒,道:“您好,LEO,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LEO接過紅酒道:“外面那麼冷,先進來再說。”
LEO家是巴黎郊區的一座別墅式洋房,充滿現代時尚品味的偌大空間被各種各樣的書籍、分鏡草稿紙、攝像儀器以及光碟霸佔著,LEO七手八腳地把沙發上的照片、參考書收拾起來放在地板上,才給龍冉騰出一個可以坐下的位置。“噢!Châ;teau Margaux 1990,太大手筆了。”LEO找來水晶杯,把龍冉送的紅酒當場開啟,芬芳甘醇的香味在空氣中擴散。龍冉接過一杯酒,眼睛卻一直膠在劇本上。
LEO品著紅酒,語氣帶著一股深深的無奈,“我們這些拍電影的,有哪幾個不想藝術與金錢雙贏?投資商看了劇本後,一開始是猶豫不決,到最後直接放棄投資了。他們的理由是這作品太藝術了,題材太『特殊』了。”
“這是一個好劇本。”龍冉認真道。
“可惜無論欣賞它的人與不欣賞它的人都不願意投資它。”LEO遺憾地舉起水晶杯,搖晃著裡面寶石一般的瓊液:“就像這紅酒,它美,很多人卻無法欣賞到。”
“龍冉,如果一個月之後再找不到投資商,我打算放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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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冉拿著劇本回家後,發現家裡出現一位正在大吃大喝的不速之客。
“蘭斯,聖誕節你不回家跑來我這裡幹嗎?”龍冉脫下被雪水染溼的外套,奇怪地看著那個本該在義大利或者在隨便任意哪個地方的電臺的金髮男人。蘭斯可憐兮兮道:“我父母聖誕節居然丟下我跑去芬蘭看聖誕老人!我就是那個可憐的被父母遺棄的牧羊人王子帕里斯*。”
“冉,回來啦,怎樣了?”李皓一小步從廚房走出來,接過龍冉的外套。龍冉聳肩,從背後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