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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什麼啊,不需要啦,豬頭。」傑眼角一轉,流利地罵我。「順其自然就好啦。」
為什麼?
為什麼順其自然就好?
順其自然不是正中別人下懷嗎?!
傑見我不服,便又說了:「平常總是被又醜、又皺、又胖的老頭子抱,一旦遇見又年輕又帥的人
,會興奮是正常的嘛,再加上他那麼會做,你當然就閉上眼睛好好享受羅。」
「可是,他太強勢了,我實在………」實在怎麼樣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力不從心就是了。
傑端詳了我半晌,突然笑出聲來:「那也沒辦法,誰叫你是兔子嘛!」
「喂!」
「開玩笑,開玩笑。」
到了店門口,傑停下來點起一支菸說:「別再鑽牛角尖了。人家長得帥,又搞得你那麼爽,最後
還給你錢,這多好的事啊,再說,你也沒什麼損失嘛。」
我喃喃重複他的話:「是沒什麼損失。」
不過就是自尊心受挫,再加上腰痠背痛而已。
好吧。
「放心把自己交出去吧,小兔子。」傑用力一拍我的肩膀。
「我警告你,別再這樣叫我!」我豎起食指指著他。
傑歪起嘴角嘿笑,沒再說什麼,推開店門自己先進去了。
我忿忿不平地跟在他後面,瞥見玻璃門上的倒影,卻不覺又停下腳步。
……我就真的那麼像兔子嗎?
9。
既然又舒服又有錢賺,就把自己交出去嘛。
真是的。
害我鬱悶了這麼久。
這次我不再作無謂的抵抗,也不想和他一較高下,我只管享受就是了。
週二下午只有兩堂課。四點半,我就準時到達了那間巴洛克大廳。
上回那個撲克臉的先生原來是管家,他領著我走到窗邊一張藍布絨的長椅前,微微躬身後,便離
去了。
留下我和討厭鬼兩個人。他坐著,我站著。
他坐在那張布絨長椅上,身上穿著潔白的襯衫和淺褐色的長褲,在即將隱去的陽光下,看起來不
再那樣盛氣凌人。
再仔細一看,他的膝頭放著一疊紙,上面印著密密麻麻的圖表和數字。長椅上和旁邊的茶桌上也
放滿了這種紙。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淡淡地說:「我還要忙,你先坐一下。」說完又低下頭去聚精會神地看
著那些數字圖表。
什麼嘛!
還以為他會一見面就把我拖到床上,不由分說地脫光光,然後這樣那樣地做個沒完咧,沒想到他
竟然,竟然………
我什麼都準備好了,他竟然--
臉頰突然燒燙起來,我不敢再往下想。
我退後兩步,盯著他。
盯了很久喔,他卻連頭都不抬一下。
啪啦啪啦。自尊心碎裂。
真想回去算了。
我轉過身,朝向碎石步道走去。
他沒有反應。
我跨著步,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可惜地毯太厚了,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響。我就這樣橫行無阻到
了大門口,途中沒有遇見任何人,就連冷麵管家也都不見蹤影。
我走羅--
才剛手搭上雕刻精美的門把,眼前就浮現出老闆的臉,墨鏡後的眼睛閃著陰森的兇光,嘴唇掀動
著不知道又要罵我什麼了………
做人不能太沖動。
我收回手,轉身走回大廳,同時自我安慰地想:欣賞一下這間房子,也沒什麼不可以啦。
經過他的面前,我又用力地踏著步,還故意繞了他一圈。
………,哼。
他看得可真專心。
我放棄打擾他的主意,開始沿著牆到處走來走去,仔細觀察每一個建築細節,順便瀏覽牆上美麗
的油畫。
記得去年正式開課前,系主任曾經說過:空間不只是用來容納東西的。空間是媒介,是氛圍,是
關係,也是觀念。
這句話我一直似懂非懂地記在心上,直到現在站在這裡,才體會出話的真意。
這間位於市區的35層頂樓,充滿了與世隔絕的舊世紀氣息。
走出大門,期待的是等候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