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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的熱情讓阿敏非常不自在,屁股下面像扎著針似的,只想趕快離開。
張先生見他的頭都要垂到胸口了,才放開手。很真誠地說:“你不做也好。要不要到我公司來上班,我可以給你安排個職位。”
阿敏急忙搖頭說:“不用,不用。我現在挺好的。”
張先生不以為然地說:“在燒烤店打工有什麼好的?不是長遠之計。”
“我現在還沒滿18歲,能在燒烤店工作已經不錯了,而且我也喜歡。”阿敏趕快解釋。
張先生帶了點諷刺的口吻說:“你還真容易滿足啊。”
阿敏知道張先生瞧不起。他無法爭辯,也不想爭辯,只低著頭不說話。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仍然沒有什麼話講。他們倆就是這樣的,一個嚴肅沉默,一個拘謹彆扭,很難不冷場。阿敏不明白張先生為什麼會喜歡約自己。
臨走的時候,張先生送了阿敏一些自己公司進的外國貨,還叮囑說有事要來找他,沒事也可以約他出來吃飯喝咖啡。
客人能這樣的真不多,阿敏有些感動。
阿敏回到好又來的時候,正碰上蛇頭出來。他這陣子常常來找程浩,想勸程浩回青龍幫,自然每次都碰一鼻子灰。這人也有毅力,不管程浩說什麼就是不死心,一趟一趟地跑。
今天阿敏覺得氣氛不對,紅玲她們都很安靜,不像以往那樣聊天。程浩也不在店裡。
紅玲見他就說:“你去看看阿浩,剛才那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他不高興。這會兒在院子裡抽悶煙。”
阿敏答應著,往院裡去,見程浩坐在板凳上抽菸。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肯定是有煩心事。
(二十四)家人
阿敏答應著,往院裡去,見程浩坐在板凳上抽菸。眉頭都快擰成川字了,肯定是有煩心事。
他坐在程浩身邊,輕聲問:“浩哥,那個蛇頭又來煩你了?”
程浩搖搖頭,狠狠吸了一口煙。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能告訴我嗎?”
“蛇頭說我爸病了,住在醫院裡,好像挺嚴重的。”
阿敏現在對家人生病特別敏感。聽說程浩的爸爸生病,馬上回想到自己父親在醫院受罪的樣子。
他皺起眉頭,擔憂地說:“你趕快去看看呀,店裡的事不用擔心,有我們呢!”
“我是讓我爸趕出來的,好多年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肯不肯見我。”程浩嘆著氣說。
阿敏瞪著眼,難以置信地問:“親生父子怎麼會這樣”
“我爸不准我混社團,我當時沒聽他的,他就把我從家裡趕出來了。後來我拿著賺的錢回去孝敬他,全讓他給扔出來。後來進了監獄……他就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哎,他是個特別正統的人,一輩子都是守法公民,可能覺得我給家裡丟臉了。”程浩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說話的語調很沉重。
阿敏無法想象父子之間能決裂到這個份兒上。他爸是爛泥糊不上牆,可是他從來沒嫌棄過,自己再苦再難也沒想過不管他。同樣,他爸雖然是嗜賭成狂,但對他卻還算是慈祥的,不賭博的時候,有錢都是先給他用。他爸蹲監獄也好,他當MB也好,兩個人始終都是相依為命的。
一想到世上還有親人,心裡就覺得安寧。
他不知道怎樣安慰程浩,嘴上乾巴巴地說:“還是去看看。”心裡也知道這話說得蒼白又無力,不由得懊惱起來。
程浩為這事一整天都很煩。
他爸是退伍軍人,從小對他就很嚴厲,一不聽話就按住扁一頓再說。而程浩恨透了父親的這種強權教育,從懂事起就特叛逆。上高中的時候他認識了幾個小混混。本來他的成績不錯,考個三流大學一點沒問題。就是為了和老爸對著幹,他不上學跑去混社團。把他爸氣得差點吐血,他還挺得意。被趕出家門的時候,他走得那叫一個瀟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後來年紀漸漸大了,經歷了一些事,對家人開始有一份牽掛和內疚。他回過幾次家,每次都被老爸掃地出門,他再不去觸這個黴頭,只時不時偷偷去看看老媽。老媽常常說,你爸是氣你不聽勸,要去做那些沒正經又危險的事。他當時正意氣風發,哪裡會聽得進去。
再後來,進了監獄。當時萬念俱灰,想起老媽的話,後悔得不行。也算明白一些老爸的心情。家裡人來看他,反倒是他躲著不肯見,怕讓爸媽傷心。
出獄後,他一心想遠離過去,連帶也拋棄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