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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能看到曾經的陰暗面,聽得到入木三分的評論,而他們寫下這些文字,面對的卻是能夠將之生殺予奪的天子,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也不能令他們屈服,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這史書不是兒戲,絕對不能媚上,否則怎麼配得上修史之重任名節?
雖說司馬遷慘遭宮刑,卻也不是因為《史記》,而是因為不該多言的為李陵辯護。《史記》怎麼會有錯呢?史書都是無辜的,飽蘸筆墨之後寫下的,其實字字都是可聞可見的血淚斑斑。
而史家大約都是要在精神人格分裂的不斷鬥爭中生活的,一方面秉筆直書,一方面內涵褒貶。偏見人人都有,史家不是聖人,所以不可能沒有自己的立場,但是他必須極力保持客觀,儘量清醒地寫出一字一句的不刊之論,再如何偏愛某人,也不能遮掩他的錯處,再如何痛恨哪位,也不該磨滅他的功績。搖擺之間痛苦不定,這些都是造成史官猶疑矛盾的源泉,無愛無恨的公正無私、不偏不倚,縱使是神魔也不一定能夠做到,那麼又怎麼能夠強求一介凡夫俗子的史官,做到這些呢?他們已經做得很好了,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喜惡,已然十分不易了,莫再強求更多的嚴於律人,大批特批史家如何如何的人,倘若不先捫心自問的照照鏡子,實在是沒有資格開口。
所以,我們都知道,書上寫的歷史不能全信,可是換做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在當時情況下,哪怕知道真相,難道會比這位史官寫得更好嗎?我們只有先歎服,只有先敬仰,之後再探尋,旁徵博引,盡力做好那道切線,也不枉存在於歷史長河中一瞬過。
我一直如此奉行,所以才會連帶著對歷史課本也畢恭畢敬,雖然“你看到的都是你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