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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我不管不顧,覺得唐乾之是危言聳聽,等到錐心的疼襲來的時候,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鑑於我實在是堅持,當時唐乾之也就噤了聲,不多說什麼了,只告訴我,“夏天真的不適合扎耳孔,你最好小心。”
“我都多大的人了,這點兒事兒還記不住?別小瞧我,唐乾之,我可是成年人了,你還沒滿18週歲呢。”我冷不丁的用年齡優勢攻擊他。
“噢?也是,你這個老男人。”唐乾之搖搖頭,“我還小,所以,夏玖,你不要欺負少年兒童。”
玩笑幾句之後的我們都慢慢地喝完了面前的大杯可樂,然而杯底居然還剩下了許多冰塊,唐乾之又說,“看看看,奸商。我就說了,不該要冰塊的,”
“是是是”,我應和著唐乾之,和他一起走出了快餐廳的玻璃門。天仍然是亮著的,勉勉強強才暗了一丁點兒,我覺得不從唐乾之的嘴裡掏出來什麼很不過癮,依舊拖著他不叫他回家,“走走嗎,再走走,剛才說走走的,結果坐下了又吃又喝的,根本沒達到鍛鍊的目的好不好。”
眨眨眼睛,唐乾之微微撅著嘴看我,“不是你把我拉進來吃東西的嘛,怎麼又怪起我來了,真是受不了你。”
推諉責任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具有的品質,可是我經常這麼做,不過我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如此,我沒那個自覺,也沒那麼自戀,這樣兩不相欠,我毫不愧疚。
我強拉硬拽的把大姑娘一樣扭扭捏捏的唐乾之拖進了公園——當然不是幹壞事了,就是邀請人家一起遊園而已,光明正大的好不好。
我和唐乾之沿著很小的市區公園的鵝卵石小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踩來踩去。光是公園中心的小假山,我們就繞了整整三圈。後來爬上去之後想感受一下“一覽眾山小”的滋味,也沒能如願,因為實在沒有什麼好看的景色。
園子裡的流水徐徐,顯然是死水,綠汪汪的飄著浮藻,垂楊柳輕輕的掃著,在暮色裡倒是有那麼一點兒滋味。
這時候大聲吟誦“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絕對是二貨一個沒商量,標準的姿勢大約是像唐乾之這樣,望著淺淺的人工鑿出來的的小河笑了,“柳永的《少年遊》,寫的可真不像他啊。”
《少年遊》的全文如下,我是回到家之後在唐乾之送我的本子上找到的——“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島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雅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我原來也是以為,奉旨填詞的柳三變只會風月之事,喜歡用“蠻箋象管”寫出來“不把雕鞍鎖”之類的溫香軟玉,聞言軟語,卻不知其實他也不過是人間惆悵客,也有斷腸聲。
又溜達了一會兒之後,唐乾之走的無聊,拉著我在一個茶湯的小攤子上坐下,“兩小碗,原味的,一碗多放糖。謝謝。”
茶湯本身是一個歷史不短的經典小吃,天津衛那邊的小食,吃的就是香甜。這路邊兒小攤上的茶湯自然不是正宗的秫子面兒沏出來的,都是食品新增劑調出來的,但是倒還有花生碎的渣渣。
唐乾之要了那碗糖多的吃食,把另一碗推給我,“熱的,小心燙。不過,倒是不難吃,瞎吃吧。”
我一勺一勺的吃著這新鮮東西,入口倒是黏黏稠稠的,也有一點兒香味,但是不怎麼好吃。“要不要加一勺糖?”唐乾之問我。
我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這就夠可以了,我不喜歡吃甜的。”唐乾之比我能吃甜的,菜品也喜歡清淡的,糖醋類和甜的冷盤都是大愛。
雖然燙口,但是因為分量少,兩小碗茶湯很快就見了底,唐乾之把我從小板凳上拉起來,“走吧,太陽馬上就沉底了,這次總該回家了吧,別在外面瞎逛遊了。”
“啊,好。”我不情願的起身,隨著唐乾之向公園的門口走去。
主動的人終究還是我,最先忍不住的人還是我,再一次開口直面話題的人,也是我,“唐乾之,剛才那件事……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你要是怪我,就看在我們認識了這麼多年的份兒上,忘了它好不好?就當是我喝多了沒把持住,行嗎?”
“不行。”唐乾之冰冰的回答道,“我不是那種健忘的人,再說了,你喝沒喝酒,我可是比誰都清楚。”
抓狂啊,這叫我怎麼整——只能全盤攤牌,語無倫次,“那算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不好,如果你覺得我實在是冒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沖動了,一時豬油蒙了心。你要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