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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愛濃還沒見過這麼固執沉默的楊敬賢,一時之間居然拿他沒辦法。以往兩個人吵架,有什麼話都直接說出來,分不清誰對誰錯的時候那就誰嗓門大誰嘴皮子利索誰有理,楊敬賢雖然十次有九次都吵輸,但他一直樂此不彼的挑戰自己,有時候甚至找茬跟他吵,似乎就為領一頓臭罵似的犯賤。
許愛濃應付不來沉默的楊敬賢,繞著一地的蘿蔔白菜走了半圈,不耐煩說:“你出來!”
楊敬賢沉得住氣,跟沒聽見似的。
許愛濃氣得頭頂要冒煙了:“怎麼回事啊你?敢做不敢認?!”
楊敬賢抬頭賭氣說:“好,只要他從此對你沒有二心,我就不找他麻煩。”
許愛濃罵:“你聽見我說話沒有?我跟他的事,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你是不是閒得蛋疼啊?閒的蛋疼誰叫你辭職的?!閒的蛋疼你可以出去找十個八個暖床的回來啊!”
楊敬賢又是沉默,天色漸漸暗下來,許愛濃都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一會兒楊敬賢才拎著鋤頭慢慢走近了,跟他面對面站著,誠懇道歉說:“沒想到你這麼介意,是我管得太多了,從今往後我不會再找他的麻煩,祝你們過得幸福。”
說完了,把鞋底的泥一點點在鋤頭上蹭乾淨,把鋤頭收進了雜物間。
許愛濃氣頭上被他一瓢冷水,哪哪兒不舒坦,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楊敬賢站在後門招呼他:“太晚了,吃個便飯再走吧。”
楊家的房子老,建築風格偏中式江南格調,前後院子大,中庭還有天井。一樓餐廳跟客廳中間沒有間隔,越發顯得空間大,適合三代同堂的大家族生活。
兩個人坐在桌邊吃飯,許愛濃覺得屋子裡前所未有的冷清,楊敬賢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腩,見他吃得少,便說:“吃慣阿姨的手藝了吧?沒什麼好東西招待,委屈你將就這一頓。”
許愛濃問:“慕賢呢?”
楊敬賢說:“他想獨立,去外省的學校唸了。”
屋子裡空曠的連湯勺接觸碗沿的聲音都無比清楚,一時之間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許愛濃把牛腩含在嘴裡,嚼不出來滋味,他心驚於楊敬賢現在過得這種生活,如果每一頓飯他都是一個人坐在這張偌大的桌子前吃完的,那這個人又怎麼會是他認識的楊敬賢。
他認識的楊敬賢根本就不甘寂寞,身邊一刻不能少人,否則這麼多年他怎麼會找這麼多各色各樣的床伴。
許愛濃生了惻隱心,忍著酸澀問:“怎麼沒再找個人?”
楊敬賢給他舀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眼神也只落在他的碗裡不敢看他。
許愛濃也給人舀湯,楊敬賢連忙去接,客客氣氣說謝謝。
到了這個份上,兩個人真是相敬如賓了。
楊敬賢先一步吃完,說:“你們的事是我不該插手,這一次為難劉崢,是我管得多了,他公司的事情我會解決,就是他的未婚妻,可能要他自己花些功夫才哄得回來。”
許愛濃也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只好埋頭對付一塊排骨。
楊敬賢有個問題已經在喉嚨口了,實在是咽不下去,吞吞吐吐開口問:“我有個疑問……你沒必要一定回答,只是隨便問問……你跟劉崢,你有多喜歡他,他要結婚你也能容忍的話,我實在是……”輸得不甘心。
許愛濃不想跟他再玩什麼心眼,便照實說:“我跟劉崢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過,他要結婚,跟我沒有關係,我只是不喜歡你管我的事,有這個功夫,管好你自己才是真的。”
楊敬賢的眼神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許愛濃轉了話題問:“這段時間你都在忙什麼?”
楊敬賢說:“也沒什麼,就是玩兒。”
“玩什麼?”
“……下棋,寫字,種地,什麼都玩。”
許愛濃手肘撐著桌面饒有興趣:“我看看成果。”
楊敬賢帶他上樓去書房,許愛濃看到牆似的一堆手抄經書,驚訝問:“為什麼抄這個?”
楊敬賢說:“抄這個心靜,不容易多想。”
許愛濃轉身,發現自己被困在書櫃跟楊敬賢之間,兩個人靠得那麼近,聞到他身上溫暖的體味,許愛濃心跳加速。
楊敬賢低頭就能吻到人,可他沒敢這麼做,想得抓心撓肺,最後還是退開了一步,清清喉嚨說:“以後有空,過來下棋吧。”
許愛濃心跳如鼓,壓迫感退卻了,連那種乾燥的溫暖也瞬間消失,他胡亂應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