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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床上安靜的躺著的身影,之前在A大的宿舍裡兩個人也是一間房間睡著,可是這次不同,這個人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距離如此之近,李木森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幸福。
安靜的夜裡鄒乙突然咳嗽了幾聲,慢慢的翻了個身,吊瓶已經打完了,他手上纏著李木森睡前給他敷的熱毛巾,這會也涼了,害怕吵醒對方,鄒乙慢慢的從手上解了下來。李木森正好看見,抬起身,“小乙?怎麼了?”
翻身下床,湊到鄒乙的床前,對方睜著驚訝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夜色下閃著動人的光亮。
李木森蹲了下來,“我睡不著,以為你睡了呢,結果剛看你解開毛巾才知道你也醒著。”
鄒乙其實一直都清醒的很,想咳嗽,又怕吵到李木森,就一直都忍著,結果實在是忍不住了,咳出了聲音,沒想到對方也是沒有睡著。
於是一陣咳嗽洶湧而出,鄒乙支著上半身在床上咳成一團,巨大的動作震得病床也跟著震顫,李木森輕輕的拍打著他的後背,“你看看你,想咳嗽就咳啊,忍著幹什麼,搞得這麼嚴重。這個世界上,無法忍住的事情之一就是咳嗽。”
給他到了半杯水,放在唇邊吹了吹,遞到口邊潤潤嗓子。鄒乙漸漸的止了劇烈的咳。
李木森扶他重新躺下,兀自蹲在一邊抱著膝蓋看著他。鄒乙轉頭看到李木森,他眼睛真好看,再黑的夜也遮不住的深邃的光,瀲灩的盯著自己,鄒乙臉紅了。
不過李木森沒有看到,“我不困,就在你這待著,你要喝水我就幫你拿。”
鄒乙遲疑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垂了垂,稍微往後蹭了蹭身體,讓出身邊的一點空位。
李木森不敢置信的看著鄒乙,對方垂著眼臉看著別處,雖然是靜謐黑暗的夜晚,李木森依然從那漂亮的眼睛裡看到了害羞的神色。
欣喜若狂的,他麻利的翻身上床,側躺在鄒乙身邊,鄒乙一手掀開被子讓李木森鑽/了進去,他身上有暖暖的酒精棉的味道,李木森長臂一伸摟住他的腰,鄒乙順勢乖巧的窩在了那個寬大的懷抱。
感覺——還不賴——是相當不賴。
兩個人俱是彎著嘴角,彼此懷抱著對方,靜靜的躺在深夜醫院的一張病床上,鄒乙柔軟的額髮抵在李木森的下巴上,他輕輕的磨蹭了兩下,還是他喜歡的青草味道,混合了點醫院消毒水和酒精棉的香氣,李木森幾乎要醉了。
“小乙啊,困麼?”
懷裡的人搖搖頭。
“我們聊天吧。”
鄒乙調整好姿勢,點了點頭。
“恩,聊什麼呢?”
伸出手指頭戳了戳李木森的胸膛,鄒乙又不動了。
“聊我啊?我也沒什麼好聊的,我從小就是個怪卡,小時候還不如現在呢,老師同學都很討厭我,不像小乙,小乙小時候肯定很招人喜歡。
我小時候就是典型的老百姓說的姥姥不親舅舅不愛型的。啊,也不對,準確的說我舅舅還是挺喜歡我的,小時候也就我舅舅喜歡我吧。
我媽死了以後我就被姥姥接到德國去住了,她倒不是多疼我,是我在家裡沒法呆了,每天都往死裡作,到了上學的年紀也不去上學,每天在家裡晃來晃去。
我爸管不了我,他看我媽剛走,也下不了狠心管我,於是舅舅跟他商量,說我在這麼下去就毀了,不如把我送到德國去唸小學,過幾年再接回來。
我那陣子鐵了心的以為他是想把我甩了,差點沒氣個半死。
不過到了德國一點一點的也就清醒了,我小時候挺早熟的,我知道他也很苦,他不捨得我離開他身邊的,隔三差五的飛來看我要接我回去,每次來都對著我媽的照片哭,我老爹是個很強硬的人,他那麼堅強的人揹著人掉眼淚讓我很震驚。
於是我想也許他還是愛媽媽的,也許他也愛我,不然直接把我扔在國外是不用忙裡抽空來看我。
人哪,若非深仇大恨,基本上分別就成了思念的理由,何況他是我爹,用他沉默的方式愛著我的老爹。我想他,想的半夜在被子裡哭,不過我小不點一個就是好面子,存心折磨他讓他難受,死活不肯跟他回來,我在那面上學,在那面交朋友,我們家人看我過上了正常小孩的生活也覺得把我送過去是正確的選擇,漸漸的我也就安心在那住了下來。
德國是個很漂亮的國家,有世界上最好吃的巧克力,有上百種香腸,有無數個大小教堂。德國人是個很年舊和保守的民族,他們儲存著自己最古老的建築,一磚一瓦都留的好好的。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