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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犯了談判的大忌,他這話的意思,相當於舉著兩手投降,然後低身下氣的懇求著‘我認輸,你想要什麼都行’。
蕭梟的臉色越來越……詭異。
蕭梟是高興的,亢奮的,狂喜的,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踩在腳下的蘇九天,如今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他的願望幾乎觸手可及。
但蕭梟又莫名的哀慟。
蕭梟想打敗蘇九天,想堂堂正正的打敗蘇九天,讓蘇九天輸的心服口服,而不是靠戳著蘇九天的軟肋,逼迫蘇九天低頭。
蕭梟甚至不希望蘇九天有軟肋!
蕭梟一手掐著白小忍的小腰,另一手捏住白小忍的脖子,止住了白小忍的亂蹭,蘇九天緊張的看著蕭梟的手,那是能使鳳眼拳,一叩叩穿鋼板的手,蕭梟如果想讓白小忍死,不過是彈指間的事。
蕭梟眼一抬看向了蘇九天身後匆匆跟進來的老闆娘,顧左右而言他。
“王蘭蘭,那你想要什麼呢?”
“我……不知道。”
老闆娘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突兀的像是虛脫一樣的背靠著牆,無力的蹲下來,兩手的十指半月形的漂亮指甲狠狠的掛著牆灰,表情猙獰。
不知道,不知道!
老闆娘一聽到蘇九天說‘你想要什麼’的時候,只覺的當頭被人敲了一棒,整個腦子都如陷泥沼,再沒了思考的能力。
蘇九天怎麼能這麼說!
蘇九天是打算為了白小忍,把什麼都交出來麼!
老闆娘狠狠的甩了甩頭,忽然站起來,抱著蘇九天的胳膊,瞪大了淚水氤氳的兩眼,狂熱的咆哮道。
“蘇九天,你怎麼能這麼說!如果蕭梟要你打不還手呢,要廢了你的腿呢,要你的命呢,要你眾叛親離呢,要你五體投地的尊嚴呢!你都給麼,都給麼!”
“……”
蘇九天把小臂從老闆娘的手裡抽出來,扶了一下眼鏡,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的看著老闆娘,沒點頭也沒搖頭。
白小忍被老闆娘的尖叫聲驚了一下,目無焦點的轉了轉頭,像夢遊的人一樣看了一眼老闆娘,又看了一眼蘇九天。
模糊的人形,熟悉的氣息……
那是,誰?
白小忍大口的喘息著,頭痛欲裂,白小忍拼命的抵制著入骨的痛楚,想在漿糊一樣的大腦裡搜尋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誰,誰?
老闆娘的眼淚奪眶而出,推了蘇九天一把,兩手抵在蘇九天的胸口,一頭長髮散亂的如同暴風浪中的水草,一邊失控的捶打著蘇九天。
“你回答我啊,你都給麼!”
“關你什麼事。”
蘇九天錯開一步離老闆娘遠了一點,淡淡的說了一句,語調不生氣,不哀傷,不憤怒,不厭惡,淡的沒有一點感情。
老闆娘驀的頓住了。
——關你什麼事……
老闆娘的身形晃了晃,終於如!夢!初!醒。
原來如此,蘇九天不愛她,也不恨她,蘇九天只是……不在意她。
如果說白小忍是蘇九天在茫茫的沙漠裡形影相弔的跋涉了多年,辛辛苦苦終於找尋到的綠洲,是蘇九天打死也不肯放手的稀世珍寶,那麼她……
她就只是綠洲中的一滴水,可有可無。
所以即使她再三的引誘蘇九天,騷擾蘇九天,乃至於現在的惹怒蘇九天,給蘇九天大下絆子,蘇九天對她這滴可有可無的水,還是生不出一點愛意,也根本生不出一點恨意。
因為她在蘇九天的生活中,沒有存在感。
“啊——為什麼!為什麼!”
老闆娘癱軟在地上,抱著膝蓋,像走失的小孩一樣,在黑暗陰冷的地下室放聲痛哭,哭著根本找不到的,去天堂或者回到家的路。
“神經。”
蕭梟覺的無趣,撇了撇嘴,對崩潰的老闆娘視若無睹,谷自的看了看蘇九天。
“嗯,我想想,耐心一點,我想要的有點多。”
蕭梟站起來,用麻繩把抱頭哀鳴,淚水汗水流了一身的白小忍捆在了椅子上,然後在身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弓。
是一把精巧強悍的複合弓,蕭梟當年從幾百斤的野豬的口下救出青蓮,用的就是這個型號的複合弓,以蕭梟的臂力,只要射中,那麼不如野豬皮糙肉厚的蘇九天的身體,會被烤肉一樣的射穿。
蘇九天不動聲色的看著蕭梟,蘇九天知道蕭梟想幹什麼,眼裡卻沒有一點要躲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