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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上,他一直像個衛道士,振振有詞,遠遠觀望,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戀,從來都不是。可現在他心中守了多年的道德防線垮了,他覺得對不起母親,對不起父親,更對不起妻子和兒子謝小名,以及那些關心他的上級領導、同事、朋友等等,他都對不起!可他又對得起誰呢?他自己嗎?!
他被黑夜死一般地包圍著,透不過氣來。
他對王大名又可氣又可憐,到底是十年的兄弟,是有感情的。想想十年前對王大名的瞭解,他堅信這不是真的。可搞刑偵多年,他比誰都懂,沒有證據不會審錯。即便錯了,會連錯三次嗎?
他如何面對王大名?是慣用對付案犯的威嚴,還是融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方式感化,還是面無表情地陌生質詢。那麼多的案子,謝磊都定位得很準,唯獨這個案子的定位他怎麼也把握不準。不僅謝磊,任何人都定位不準。用對付罪犯的刑偵手段來對付自己十年的兄弟,誰能做到?所以才有了親屬迴避制度。他和王大名算什麼?以什麼藉口來回避?是親屬?顯然不行;是從小長大的十年兄弟?王大名是為同性戀服務的,那你謝磊能否避開同性戀之嫌?說出來或許產生的轟動效應遠遠超出王大名刺傷知名魔術師的案子——謝磊在公安界的名聲太大了。
一切都由不得謝磊。
這一夜,張捷很是懂事,見謝磊有心事,早早把兒子哄睡著,電視也不開,一個人在臥室裡靜靜待著。謝磊一支菸接著一支菸地抽到天亮。半夜張捷起身幫他把菸灰倒了,再續些水。一句話也沒說,又悄無聲息地又回到臥室。
第三章第三節
抽調的人員幾乎在同一時間到達專案組,組長由市局主管社會綜合治理的副局長擔任,謝磊和葉輝負責前期訊問。
謝磊紅著眼足足用一個上午的時間看完了王大名和當事人的口供,發現當事人的口供有破綻,邏輯上也有錯誤——在現有事實不成立的基礎上,什麼都可以推翻!
謝磊當即就想審訊王大名。
可是不能,絕對不能!謝磊的心情還很不平靜,思維還很混亂。又是一天過了,他沒有任何思緒。透過房間的窗戶,他一眼就能看見看守所的那間審訊室,他太熟了。看守所裡的很多的未決犯都是經他手送進監獄勞動改造的。不論老實的、狡猾的、百般抵賴的,全讓謝磊撬開了口,在謝磊面前沒有不招的。
經過五年的大學生涯和五年的實際經驗,謝磊的刑偵手段、訊問經驗、心理攻勢已運用自如,現在要用這些方法來對付自己的兄弟,他無論如何也下了手。
十年前的那個夜晚,他說過要報答王大名的。新婚之夜許下的承諾歷歷在目,難道是用把王大名送進監獄的方式來感謝嗎?!謝磊想退縮,他好像看見了王大名嘴角裂開的肉,血淋淋的。他想退出專案組,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根本就不是幹警察的料。
他入錯行了。
第三章第四節
在一個寂靜的深夜,一切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謝磊去了。
謝磊和葉輝走進看守所,葉輝進了審訊室,謝磊則到了監控室。
“咣噹”一聲,王大名被帶進審訊室,監視器裡出現了王大名的身影。謝磊“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腦袋湊到監視屏跟前,雙眼緊緊盯著螢幕,幾乎貼了進去。鏡頭裡王大名臉色發青,嘴角起了很多泡,表情冷漠,鬍子拉茬,頭髮零亂,衣領上還留有沒清洗乾淨的血斑。
真真切切地見到十年的兄弟,謝磊的血從腳底一點一點湧到了頭上。他回到坐椅上,緊閉雙眼,慢慢做著深呼吸。謝磊每次遇到困難都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緊張和激動,很靈驗,可以在短時間內讓他平靜下來。可今天不行,一點也不靈驗。他在監控室來回踱步以緩解內心的壓力。
看看螢幕上的王大名,他變了,徹底的變了,十年前的他不在了。沉默寡言、聲音低沉、眼中玩世不恭的神情很重,謝磊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十年後的王大名是眼前這副模樣,他感覺心在流血。
謝磊掏出一支菸點著,聽著裡頭的審訊。
“你這是第幾次進來了?”
“上面不是寫著嘛。”王大名有氣無力懶散地坐在板凳上,雙腿不時用力向兩個方向伸展。
“王大名,你給我把態度放端正,頑固對抗的後果是什麼,不用我多說你也清楚。”葉輝用眼直視王大名。
“三次,一次搶劫,一次強姦未遂,這一次還是搶劫。三次夠qiang斃我的吧?”
謝磊在監控器前驚呆了,菸灰也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