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問問他大學裡的生活,一定要讓他源源本本地告訴他,他太想聽了。最後問問這小子,信咋不回呢?他一定不好意思解釋。沒關係,那就和女朋友來個接吻。謝磊的父親得知情況後也一定會十分感動,那就上盤大餅吧,好久沒吃了。
衣服舊了一點,但洗得很乾淨,一點也不像在外頭受到委屈。他整得越輕鬆,他的事母親就會越淡。
飛快回到家。一年多的時間,早已物是人非。
母親是在他出事的那個下午,得到訊息後心髒病突發,走了。他呆呆傻傻地跪在母親的遺像前,三天三夜,誰拉也不起來。
家空空蕩蕩,什麼都沒了,只有父親。父親沉默地坐著,這個僅比自己大十九歲的男人,煙一支接著一支的抽,最後他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了。”打擊對他太大了,比坐牢還大。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不起的人是母親哪!他有些挺不住了,一個人關在屋裡,不吃不喝,誰叫都不開,又是三天三夜,彷彿死了一般。母親對他的好以及那些生活的片斷,一次又一次地滑入他腦海,好像放電影。
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往哪走?
在家裡,他一句話也沒和父親說,他有點責怪父親。母親的死,起因是他,結果是父親。他在,不會是這樣的結局,絕對不會。
家庭的不和,他早就覺察,但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曾經對母親說過:不行就離唄,沒了他,還有我呢。現在母親一樣也沒有得到。他想哭,可淚早就幹了。
他和父親很冷,從小就一直這樣的冷。
童年記憶最深的就是父親的打。一生中,他沒有和父親長談過一次,對父親的理解也僅僅是停留在這個字眼上。母親從小很嬌慣他,只要他想幹什麼,就能幹成,沒有他幹不了的。讓母親辦的事,要是不同意,就以不吃飯來要挾,最終他要求的事母親全辦了。從小到大隻要他想辦的事,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辦。從這一點來說,他的性格不能不說有母親嬌慣的因素在裡面。
母親走了,家裡就一個親人也沒了。這個家他是多餘的。
兒時的夥伴不再和他親近了,遠遠的躲著。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監獄裡樹立的重生信心,被擊得粉碎。
他甚至還想再回到監獄,最起碼那裡還有些溫暖。這時,他又不止一萬遍的想到了謝磊。可是到了謝磊家,謝勇軍已經去了北京,房子也租掉了。
這僅僅是他人生的第一步。
第二章第二節
王大名只在家呆了一個星期,確切地說不到七天,就去瀋陽了。他的到來,使早已平靜的空氣沸騰起來。他的事,他的傳聞,雪花一般在天空漫天飛舞。父親整天垂頭喪氣,好像低人一等,他的心情比父親還煩悶。
以前的一個朋友說不行就來瀋陽吧。
一個連高中都沒有畢業、又是坐過牢的人,要想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真難。去了一個建築工地,篩了七個月的沙子,算工錢時,只結了兩個月,餘下的工錢一直拖欠著。那天,王大名拳頭握得緊緊的,牙咬得格格的響,衝到包工頭的門前,他停住了,不能啊!不為死去的母親,單為活著的謝磊,也要忍住啊!七個月最起碼掙了八百塊,在監獄一年多,一分錢也沒有。他又退回工棚,拿著行李走了。
靠打工掙來的錢,支撐他找到一份跑保險的工作。是保險公司做人事的劉小芬讓他進了這個行業。
在人才市場,劉小芬叫住他,說:“先生你很有人緣,做保險吧。”
他搖搖頭:“我做不了。”
“沒試過怎麼就知道做不了呢?”劉小玲尾隨其後。
“你們不會要我的。知道嗎,我做過牢。”
“哦,這有什麼。那隻代表你過去,並不能說明你的現在。”
王大名從監獄出來,第一次有人輕描淡寫地說他的事,一點兒也沒有看輕他,親切感油然而生。仔細打量她,長髮,職業裝,五官小巧玲瓏,很搭配,不失南方人的靈氣,看上去很美。
很快,經過一個星期的崗位培訓,用餘下的錢考了保險資格證。拿到證的那一天,他花了身上僅有的五十元,請劉小芬吃了一頓飯。飯桌上劉小芬給了他很多信心。
深藍色西裝,白白的襯衣,淺墨色領帶,一下子把王大名原有的帥氣襯托出來,格外精神。在劉小芬精心的安排部署下,這身行頭,奔波於這個城市大街小巷大大小小的寫字樓,和各色各形的人交往中,沒有被拒之門外的。包括他曾打工的那個工地,過去的工友見了,都會一聲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