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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有一顆脆弱敏感的心。只是有些人偽裝的深,有些人偽裝的淺。但特殊環境下,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一件事就會在他們心中激起千層浪。和謝磊談王大名的案件時,謝磊總是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些許擔憂和不安,遠遠超出警官與犯人的關係。張玉庭一直沒問,她尊重同性戀者的隱私,同性戀所處的這種環境她能體會。別的不說,就說她所從事的同性戀維權工作,都會受到來自同事及社會的非議,何況同性戀者本身。她對同性戀的關注也是偶然的,她至今還忘不了,多年前的那個傍晚,她正準備鎖門離開單位時,一名男子雙眼紅腫地來到她面前。某同性戀者因為身份暴露,讓單位一女同事廣泛傳播,由於不堪社會壓力而投江自盡。眼前這名男子就是他的戀人,他們一起走過了三年。他覺得一個人活著毫無意義,不是母親還在,他早隨愛人而去了。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在她的身邊還有這樣一個群體,同性之間原來也有感人的愛情。雖然最後案子敗訴了,沒有得到任何賠償,但她卻和同性戀結下不解之緣。多年來在這個行業工作,使她深深體會,同性戀相對那些以身體殘疾為主的弱勢群體來說,更加處於社會的劣勢地位。前者還可以充分沐浴陽光,可後者不能,有些人永遠生活在黑暗中,並且受到歧視。從這點來說,同性戀更需要幫助。憑她的直覺,她感覺謝磊是,但在謝磊沒有正式向她透露身份之前,她不會問。沒想到,這個下午,謝磊卻向她敞開了內心的真實世界。
“這一生我最對不起的人是我的妻子張捷。”謝磊自顧自地說出談話中的最後一句。
張玉庭收起笑容,默默地看著謝磊。
在這個下午,謝磊第一次將自己隱藏了十多年的故事講述出來,心裡輕鬆了很多。張玉庭答應了他的請求,願意出面給王大名寫信,讓謝磊借用她的地址接收王大名的來信。
在張玉庭的幫助下,謝磊以“鄭義”的身份進入了王大名的世界。
第四章第二節
第一次提筆給王大名寫信,謝磊有些緊張,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來不得半點懈意。張玉庭給王大名的理由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青年,發現自己的同性戀傾向後產生很多煩惱,陷入困境,而自己又很難幫助男青年解決根本性的問題,所以想到他,希望王大名幫一把。
張玉庭的信早已寫好,可謝磊擬寫了很多個開頭,最後又一一劃掉。在他和王大名之間,居然要以一個陌生人的名義、以這樣一種欺騙方式來介入,多少讓謝磊從心理上接受不了。可是一想到是給王大名寫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他的親筆回信,而且透過寫信能撫慰王大名那顆受傷的心靈,心情又有幾分快樂。如何解開他心中的結?王大名臨走時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耳。是的,王大名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憐憫,他需要的是情感上的尊重,心靈上的平等。透過王東,謝磊瞭解了王大名的過去,這麼多年王大名受到過怎樣的委屈,過著怎樣一種受人歧視的生活。他更知道,王大名錶面上冷漠,可骨子裡的情義並沒有磨滅。第一次在看守所裡向王大名說那些發自內心的話時,他還是感動了,雖然只有那麼一丁點兒,但對謝磊來說足夠了。謝磊堅信王大名的心沒有冷透,一定可以讓他走出來,讓他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他走到哪裡,陽光就能照耀到哪裡。
謝磊又一次正式、全面地回憶了他的中學時代,從第一次看到男人(其實是王大名)那玩藝兒產生的興奮說起,談到這些年來他在大學、在工作中產生的種種困惑。謝磊將伴隨他差不多三十年的苦苦掙扎、自責、彷徨不安的心情,全部傾注在了這封信裡。情感的傾洩一直到天亮,才讓謝磊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他安穩地趴在書桌上睡了。
信發出去後,謝磊焦急地等待著來自和田的回信。這是解救王大名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雖然謝磊在寫信之前自信能收到王大名的回信,可世事難料,對於如同驚弓之鳥的王大名來說,一封信、一段話、甚至一個字,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回信拖得越久,這種可能性就越大。謝磊在近乎一種煎熬的狀態下等待著,每天一上班,他會先把電話打到張玉庭那兒,詢問一下有無來信。臨下班,再把電話打過去,一天來回四五個電話。每次掛電話之前,張玉庭都會安慰他:小磊啊,你別急,安心工作,信一來,我立刻通知你。謝磊就說,好的,我不急。可是下班前還會打電話。有時剛打完,碰巧同事過來辦事,事辦完停下後,又把電話打過了去。
“小磊啊,你剛才不是剛打過嘛。”
“噢,我忘了,那現在信來了嗎?張阿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