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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地問:“陳老師,到底發生什麼了啊?昨天快急死我了……”
“難為你們幫忙找他了。甘南,幫我謝謝你爸爸。”陳老師略帶些感激地對他們說,忽又半開玩笑道,“你們別瞎操心,好好調整調整心態,要是作文偏題小心我找你們算賬!”
蘇北搶在還要開口的劉遠之前道:“老師放心,我們都會爭氣的。還等夏清文拿語文最高分呢!”
陳老師欣慰地對他們笑笑,轉身又去鼓勵安慰其他或緊張或興奮地同學了。
這邊是為人師表最大的悲哀,在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刻,學生們永遠比自己的孩子重要。
待到八點一刻,學校下令放本校的考生進考場。
於是大家自發主動地依次同等在門口的陳老師或擁抱或擊掌,然後意氣奮發、浩浩蕩蕩地朝考場進發。
平日裡凶神惡煞的三巨頭,此刻都站在學生的必經之路上,一掃以往嚴肅刻板的表情,對每一個經過的學生微笑著點頭,目光充滿期盼與鼓勵之意,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校園裡各處可見的喇叭播放著“陽光總在風雨後”,經典熟悉的旋律,讓每個考生心裡湧現出一股巨大的信心與堅定。
“其實我比較有一種奔赴刑場的感覺。”劉遠趁著三人分開前煞有其事道。
甘南挑眉笑道:“是啊,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祝你愉快。”
劉元還要說些什麼偏偏到了自己的考場,只好看著二人並肩走遠。
到了甘南的考場,蘇北停了腳步,靜靜與他對視。
“看我做什麼,還不趕快去考場。”甘南勾起一邊嘴角,笑得瀟灑又肆意,嘴上這麼說,卻沒有半分趕人的動作。
蘇北輕聲道:“我害怕。”
他的神色平靜顯得淡定又從容,同“害怕”這個詞沒有半分關係。然而此刻能夠如此坦然同自己訴說的蘇北讓甘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於是他笑容更加溫柔地問道:“怕什麼?”
“怕語文出題刁鑽,怕數學特別簡單,怕英語難得看不懂。”蘇北淡淡道,帶著只有對方才明白的忐忑。
甘南故作隨意地給了他一個充滿朋友間鼓勵意味的擁抱,趁機在他耳邊輕聲道:“怕什麼,總歸我們一起。”
蘇北在他抽身之前伸手緊緊摟了摟他的背,狀似不經意道:“所以你也不要惦記著夏清文的事,你的未來也是屬於我的。”說罷就鬆了手,抬高音量道:“我們都要加油!”
一旁負責給考生做檢查掃描的老師看著兩個孩子互相鼓勵的模樣,嚴肅正經的臉上帶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甘南卻只好看著這完全把自己看透的妖人灑脫地揮了揮手,意態從容地慢步離開。
他深吸一口氣,跟著人流進了考場,端坐在位子上,等待傳說中改變命運的第一場考試。他想他要再堅定一些,因為他們身上都揹負著彼此的未來。
之後的兩天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雖說家長老師口中把高考描摹得如何可怖猙獰,但對考生而言,考到第三天的時候多少有些麻木了。
而也正是在考化學前,他們終於見到了夏清文。
兩天前的男生穿得乾淨清爽,顯得有些冷清的薄唇總是似有若無地勾起一個弧度,在銀邊眼鏡的映襯下顯得清俊斯文;而今他的狀態卻十分糟糕,眼睛浮腫,眼底密佈的血絲像是幾夜沒有好好睡過似的,身體上的糟糕倒還是其次,最讓人心驚的是他全身瀰漫著的消極感。
最激動的當屬劉遠,他幾乎是立刻起身叫道:“唉喲我的大爺,可算見到你了,你這幾天是怎麼了?見你一面是比見主席都難了啊,誒我說……”
夏清文卻是充耳不聞,只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劉遠的滔滔不絕終於戛然而止,他斂起了笑,沉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清文抬頭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情緒複雜難辨,卻馬上垂了眼,並不說話。
甘南同蘇北對視一眼,無奈又不解,偏偏什麼都做不了,只好靜觀事態發展。
“我操,你他媽知不知道我們擔心你啊?”劉遠忍不可忍上前一步抓緊了他的衣領,怒不可遏道,“那天連甘南他爸爸都找人去找你了!你就這個態度?!”
“劉遠,你激動什麼。”甘南伸手拉住他胳膊想讓他撒手。
蘇北則抬手勾住夏清文的肩膀道:“有什麼好好說。”
誰知夏清文卻在此時笑開,輕聲道:“沒事。好好考試吧,這個最重要。”這個笑容說不出的勉強和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