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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黎甩給他一個保重的眼神,沒骨氣地逃走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前天晚上還滾了床單的兩位。不知道是不是王所安的錯覺,在別黎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刻,顧從見剛才的幹練精明全然不見了蹤影,氣場柔和了許多。
王所安又彆扭起來了。
在他的印象裡,顧從見就是幹練精明的代名詞,柔和這個詞用在他身上過於違和。
他卻忘記了採訪的第一要義:所有的傳奇都只是普通人。
顧從見扶了下額頭,從腳邊拿出一個紙袋,站起來遞過去:“那天你走得太匆忙了,衣服還沒洗好,給。”
王所安迅速地瞥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眼神,默默伸手接過。
顧從見好像笑了下,抬起手似乎要觸碰王所安的腦袋,最終落到了他的肩頭,見王所安沒躲,又笑了下。
王所安忽然道:“我們都自重吧。”
“……”
“那天晚上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顧從見的手從少年的肩膀收回來,什麼都沒有說。
王所安拿起袋子轉身出了辦公室,沒有回頭。
如果他回頭的話,就能看到,堅不可摧的顧大導演,低下了永遠都是昂著的頭顱。
回到位置上剛剛坐定,別黎就一臉八卦地湊過來,壓低的聲線也包不住驚詫:“誒誒誒,我剛剛看到顧導對你笑了!”
“……嗯。”王所安把紙袋隨手擱在腳邊,準備繼續補眠。
別黎嘆氣道:“看來,留下的肯定是你了,”又自我安慰道,“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不想待在B市天天當人肉吸塵器,還是老家好,山明水秀的,再加上在中視的實習經驗,應該會進省電視臺。”
王所安聞言一皺眉:“什麼留下?”
“你不知道?”別黎更驚訝,“我以為顧導對你那麼好,會告訴你的。”說著又點點頭,“嗯,可能是怕你驕傲自滿,所以瞞著你呢吧。”
“到底什麼事?”
“轉正名額啊!這次中視一共給了三個轉正名額,顧導手裡就有一個。”
“……哪能輪得到我們,有那麼多在中視幹了N年還沒轉正的呢,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話雖這麼說,但這事到底是在心底留了個念想,他甚至有點後悔,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跟顧導鬧翻了。
不過讓他靠著潛規則上位,他還沒有無恥到那種地步。
王所安終究是年輕氣盛,所謂潛規則,既然是規則,就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社會看的都是結果,過程從來沒有人在意。那些說“只要努力無論結果如何都不後悔”的人,往往只是為有可能的失敗尋找的藉口。利用自身資源,使其最佳化配置實現資源利用的最大化,最後的成功是自己的,沒有人會追述其中的辛酸。
年齡、相貌、身體,這些和能力、財產、家世一樣,都是可利用的資源,人本來就是不平等的,所以所佔有的資源也不平等,但平等的是如何利用這些資源。比如有些人,用自己的身體換了幾棟別墅,或一個升值的機會,僅此而已。這隻能說明,這個人對自己的認知太過廉價,但沒有什麼瞧得起瞧不起,至少他付出了代價,等價交換,很正常,雖然價效比不高。
王所安的自尊讓他贏得了良心上的滿足,但是希望這些不會成為未來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
今天下午王所安本來有一個採訪要外出,但由於被擋回的策劃,只好任勞任怨的乖乖待在臺裡對著A4紙消耗腦細胞。
他本想把衣服還給顧從見的,但是在上班時間還太過顯眼,顧從見的辦公室公正又透明,是全組人的表率,要是被誤認成送禮走後門,就百口莫辯了。
他等著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再還,但是十點鐘顧從見就去開會了,一直到下午都沒回來。
坐立不安了一會兒,藉口出去上廁所,找到了趙姐問情況,趙姐這個財政一把手都回來了,顧導也應該回來了啊。
趙姐“哦”了一聲,說道:“請假回家了,估計真是頂不住了。”
“請假?”
“唔,”趙姐喝口熱水,試試溫度,又把松花粉混著蜂蜜泡進去,“身體不舒服,早上我就看他臉色不大好,這些年,除了有一次發燒得了肺炎不得不住院,還真沒見他請過假。”拿杯子的手一頓,想起了什麼,猶豫了半晌還是不放心,叮囑道,“他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你要是方便,晚上去看看他需要點兒什麼吧,我這麼說倒不是偏私,”聲音壓低,“你知道轉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