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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色的頭髮也亂糟糟的七倒八歪。
他跑進車站的中央大廳,沒有票不讓進,他又折回去買了站臺票,然後查詢到了中午去SY市的列車只有一趟,在一號候車室,十五分鐘後檢票。
過安檢時前面的大媽大包小裹,放了半天都沒放完,還要照看不聽話的小女兒,一時排隊陷入停滯。顧從見沒有行李,他在原地等了幾秒,實在等不起,拍了拍大媽的肩膀,道了聲“借過”,然後往裡擠。
大媽很胖,寬鬆的粉色T恤被緊繃得看得到肚子上的兩圈肉,她和她的小女兒的衣褲都髒兮兮的,臉上被曬得黝黑,還帶著高原紅,被顧從見擠得一個踉蹌,當場不幹了,揪著顧從見的衣服撒潑不讓他走。
顧從見急著進去,連聲道“對不起”,奈何大媽死命不撒手,露出一口黃牙,唾沫星都噴到了顧從見臉上,操著聽不太懂的口音高聲嚷嚷:“你一個大男人你把我一女的給擠壞了你就想走?我告你沒門──”
後面的人群漸漸騷動起來,一男聲不耐道:“有什麼事別堵門啊!你不走我們還趕時間呢,有事一邊說去不行啊!”
附和聲越來越大。
大媽悻悻地撿起安檢過的行李,放開了顧從見,顧從見又說了句“對不起”,抬腿跨過大媽便要往裡面走,被大媽一手拽住,又被唾沫噴滿臉:“你還沒陪我損失呢你就想走?”說著叫女兒看包,又開始高聲叫嚷起來。
顧從見心急如焚,頻頻向車次預告牌看去,突然被大媽彪悍的拽個踉蹌。
大媽罵得再歡顧從見也聽不懂她說得極快的方言,皺眉道:“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手一攤,“賠錢!賠醫藥費!”
這邊的騷動引起了車站警察的注意,過來詢問怎麼回事,顧從見張口欲說,被大媽搶過話題,只不過說得極快的方言警察也聽不太明白,便要帶兩人去問詢室慢慢講。
他們可以慢慢講,顧從見不行。
他掏出錢包,把裡面所有的紙幣拿出來遞給大媽:“你別無理取鬧,我趕時間。”
大媽火急了,一把搶過鈔票,大略數了數,嗓門更高:“你他媽打發叫花子吶?我差這倆錢?你今天別想走,跟我去醫院給我全程檢查了沒事了你才能走!”
顧從見有涵養但不代表沒脾氣,皺了下眉頭,知道跟這女的講不明白,索性不再理睬,轉身給了警察一張名片,說道:“我現在趕時間,有什麼事讓她找我的律師。”
警察看顧從見雖然風塵僕僕衣著不拘,但幹練凌厲有氣度,當下心中有了計較,笑呵呵道:“您忙,這事交給我們處理。”
顧從見一點頭,轉身大步離去,把大媽歇斯底里的叫喊拋在腦後。
他沒有發現,為了王所安,他的強迫症都失去了強迫功效。
按照提示牌來到一號候車室,滿眼烏烏泱泱的人群,顧從見向後退了一步,突然有些發怵。
他在門外慢慢停下了腳步。
自己跑來做什麼呢?對他說再見?還是在角落裡偷偷看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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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所安把垃圾丟進了垃圾桶,拖著行李向檢票口走去。
顧從見看著人流都向同一個方向集中而去,踟躕後,心下一橫,向裡面跑去,大海撈針般一個人一個人的辨別。
他轉過臉向左看去,沒有看到王所安從他的右側走進檢票口,他們的背影有那麼一剎那是離得如此的近,如果有影子,影子都會重合在一起。
擦肩而過。
就像兩條相交線,透過交點後,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
人群漸漸在候車室中減少,螢幕提示也換成了下一趟列車,人流湧入,他一個人形單影隻的立在候車室裡,好像有一層無形的包圍圈裹住了他,使他顯得與周圍熙攘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站臺票,在手中握出了熱度,輕輕撫上去,好像能夠觸控到那人身體的溫度。
錯過,所以想念。
他才剛剛離去,顧從見就已經在想念了,他覺得,他的想念,好像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很久到,亙古不變。
回到醫院免不了被罵,直到祝青頌發現顧從見的沉默。
顧從見一直是很沉默的,祝青頌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今天的沉默,是真正的,連心跳都沉默。
祝青頌輕聲嘆氣,情之一字,萬端變化,因此自古無解,他也沒辦法。
第二天出院,顧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