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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市要比B市冷很多,所以他多帶了幾件羽絨服。
他還拿了幾本書,可以打發時間。書名是《鏡頭的藝術》《畫面是怎樣構成的》諸如此類。
從他接到王所安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計劃了這次旅行。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了,他只知道自己想他,想見他。
臨近春節,到處都是回家過年的人,火車票緊俏,他刷了好多次網頁才搶到一張,還是半夜的車。
收拾好東西,他坐在床上疲憊不堪地捏捏鼻樑,然後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拍拍肚子,對寶寶低聲道:“爸爸帶你去見見你,嗯,父親,好不好?”
寶寶好像很興奮,回應似的在他肚子裡狠狠翻了個身。
顧從見臉色都變了,等緩過來,又忍不住笑了笑。
他就是去……看看他,嗯,他不敢有別的想法。
他還記得,這個人愛的,是另一個人。是秦君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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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是凌晨,剛走出站臺顧從見被寒風颳得臉生疼,下意識豎起了衣領,順手揉了揉凍僵的耳朵。
出站口擁擠的人群差點沒把他擠下去,隨著人流一點點向前挪動,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被家人喊著名字,然後把沉重的行李遞過去,相擁離去,越發發覺自己只是一個旅人。
他在心理安慰自己,至少,他的箱子並不重。
出了車站來到計程車停靠點,排著隊伍打車去訂好的賓館。隊伍消失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便輪到了他,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對司機說了賓館的地址,便靠在座位上不再開口。
他歪過頭看了看這個陌生城市霓虹閃爍的夜晚,好像除了溫度,這裡似乎與B市沒什麼區別,陌生退卻,這個城市以另一種他比較熟悉的方式呈現在他眼前。
熟悉的方式是某人,顧從見緩緩閉上眼,那人的樣貌卻更加清晰。
東北人向來熱情好客,司機師傅本有心和顧從見閒聊上幾句,但從後視鏡看到他蹙著眉頭,閉著眼睛,面容看上去疲憊而憔悴,透著不健康的蠟黃,湧上嘴邊的話默默嚥了回去。
顧從見一手搭在肚子上,小幅度地上下摩挲,隔著厚厚的衣物根本沒有把力道傳給肚子,但是他也不在意,繼續這個動作。
直到聽到扣表的聲音,他睜開眼,看了看外面,預定的賓館大門近在眼前。他低頭從錢包裡翻出零錢遞了過去,沒有打票,下了車取出行李,計程車絕塵而去,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身形挺拔,靜止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
仰首再次確定了賓館的名稱和地址,顧從見提著箱子進去登記取了鑰匙,進了屋子首先開啟了電視。
電視傳來的聲音衝散了滿室寂靜,顧從見把行李隨意地丟在一旁,找出睡衣和換洗內褲,強忍著睏倦,草草衝了涼,出來倒在床上闔上眼睛,電視裡的深夜節目主持人在分析著最近持續緊張的政治格局變化,顧從見皺了皺眉,突然精神了。
他睜開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匆匆下床去翻褲子口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有簡訊,沒有未接來電,只有碩大的電子錶最後一個數字變化成了下一個數字。
顧從見如釋重負般坐回床上,又盯了半晌螢幕,最終按下了關機。
再次闔眼。他在電視機聲音的陪伴下沉沉睡去,又在電視機的聲音中徐徐醒來。
醒來時太陽正高,他揉揉眼睛,習慣性抓過手機要看時間,對著黑暗的螢幕愣了下,才想起他昨晚關了機。
對著螢幕中反射出的自己看了一會兒,顧從見伸手抓過眼鏡戴上,看電視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中午。
顧從見撓了撓腦袋有點不可置信,他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平日裡工作、生活,還有情感上的重壓迫使他時刻都像上了弦的發條,一刻都不得停止運作,驀然接受鬆綁,竟是手腳都不知怎樣動了。
說白了,他還沒過過沒有目的性的日子,不懂得怎樣才叫放鬆。
他不否認來SY市是出於自己的私心,王所安一通無言的電話攪亂了他的心,勾走了他的魂,但他不認為現在自己這副鬼樣,冒冒失失地找過去會是件好事。
他要先把心態放鬆下來端正好,然後……然後再去想別的。
肚子有些餓,起床洗漱後,他裹得裡三層外三層,帽子圍巾手套一樣不缺,準備去外面找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