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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薪水,你沒看人家討債的都找上門嗎?摔桌子砸椅子,不倒店也很難。」

曹通一愣,往經過他攤車前的一對男女看去,正是錢真店裡頭死打混那兩隻。

「喂!你們兩個!」

「你是…那天來討債的?原來你賣鹹酥雞喔?」

曹通不由分說攔住那兩人,興師問罪一樣。「又翹班對不對?我要跟你們老闆講,叫他開除你們!」

「靠北以為你誰啊!我們今天就不幹了,老闆倒店關門了啦!」

「關門?為什麼關門?!」曹通抓住轉身要走的二廚,氣勢洶洶質問。二廚似乎震懾於曹通的塊頭,又拉不下面子惱羞成怒的喊:「我怎麼知道,店都被砸光了開個屁股啊!」

看二廚拉著女服務生快步開溜,曹通煩躁的很,不知該找誰出這口悶氣。

走幾步路回到攤車,比菜料還混亂的是腦袋,想把車子丟這先衝去看看,又想:『他誰啊關我鳥事!』

於是他糾結於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連客人上門都沒時間理。

可惜的是十分鐘後。

曹通喘著氣用力推著攤車沿馬路邊走,很快就先抵達那個鳥字招牌底下。

他抬起頭看,蕩氣迴腸的吼一聲——幹!!

‘砰砰—砰砰砰’

錢真在廚房裡好像聽見外面有聲音,他半信半疑的走出廚房來到餐廳外場,桌椅東倒西歪狼藉一片。沒開燈,傍晚天色漸暗,他揉揉鼻子又揉揉眼睛,走向店門口才赫然看見來人。

「曹通?你怎麼來了?」

厚重鎖住的玻璃門一開,曹通挾帶著氣勢一上來就兩手扣住他肩膀,粗著大嗓門厲聲問:「這裡怎麼回事?你哭什麼啊?!」

「我沒……」

「沒個屁!是誰敢砸你場子?!」曹通的兩條粗眉毛豎起眼神兇惡,心一急,也不管T恤髒不髒,抓住下襬掀起來就往錢真臉上胡亂擦抹,一邊罵:「不準哭!再哭我揍你!」

錢真沒辦法抵擋曹通的蠻力,一張臉被他揉的五官快攪成一團,只能‘嗚嗚’含糊不清地抗議。曹通本來肚子裡就憋著一股鬱悶,看見店裡頭到處像被子彈掃射過一樣亂七八糟,他想起那兩工讀生說的話。這時候再看錢真兩眼通紅吸著鼻水,皺緊眉頭小心翼翼繞過那些障礙物,曹通突然像讓人掐住脖子,怒火直竄上頭頂。胸口中充滿那種說不出來的不爽,他只想把礙眼的液體從錢真臉上弄掉,好像著火了,這麼做才能撲滅自己的焦躁。

錢真渾身僵直,漲紅著臉不知道現在什麼情形。曹通一手掌按住他後腦勺,一手拉扯著衣服給他擦臉。如此接近的距離,不通氣的鼻腔裡忽然吸進一大堆屬於曹通的體味,錢真想推開他,手一出去又摸到對方的腹肌,甚至能感覺到肌肉之間的凹陷。

曹通身體一震,兩個人同時抬眼對上,錢真率先移開視線,極不自然的轉過臉,曹通反應過來趕緊把手放下,T恤皺巴巴的跟鹹菜一樣。

「咳,你報警了沒?」

「……沒有。」

原本曹通不太好意思,結果一聽見錢真說沒有,馬上又火冒三丈起來。

「幹嘛不報警?對付這種來亂的,你不報警他下次還會再來!你一家店可以給他們砸幾次?!」

「不必報警,報警也沒有用。」

「幹!至少讓那些人知道我們不是軟腳蝦,你這裡應該有裝監視器吧?自己蒐證告他!」

錢真嘆氣,無奈地講:「告他也不能解決問題。」

「那怎樣才能解決。我說你到底欠人家多少錢啊?」

「我沒欠任何人的錢。」講到這個問題錢真總算回過頭看向曹通,雖然還有些尷尬。「那是他在外面造謠。我是最近這兩個月才開始生意不好,目前還不至於虧本到欠錢。」

「他是誰啊憑什麼在外面亂放話,你幹嘛不告他?」

「他是我父親的師兄,所以……」錢真覺得鼻子有點癢,食指揉了揉,又吸一下鼻水。「所以儘量別撕破臉。」

曹通的右手五指收緊再放開,剛才他差點又伸出去。這個幾乎快過於理智的反射動作令他相當懊惱,所以他壓著嗓子口氣惡劣的講:「現在是他給臉不要臉,你管他去吃屎!」

錢真很不贊同的盯著曹通,「你應該尊重食物。」

曹通眉毛一挑,突然覺得挺有趣,通常不應該是尊重『人』麼?他故意加重某個字的咬音回問:「屎也算食物?」

「當然不算!」錢真有些苦惱的支吾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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