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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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49章
“Metasequoia。”
紀策用一種總結報告的語氣說:“它是一個資料庫,是整個C…3工程的中樞。紀軻和沈未青一手構建了這套索引式卡片資料庫,被敵人俘虜後,為此迫害致死,並背上疑似叛國罪。”
樑上君默然。
是啊,兩位把敵我雙方都摸得清清楚楚的情報工作者,畢生的心血都灑在了戰場上,最終卻被逼至死,落得個無功反負罪的下場。
而他們用生命來創造和守護的東西,在這樣一個冷寂的地方埋葬了二十多年……
怎能不讓人扼腕!
他一個旁人尚且覺得心痛,更何況是他們的兒子!
望著眼前這個堅強到讓人牙癢癢的男人,樑上君倒寧願他罵出來恨出來發洩出來,也好過這樣毫無波瀾的情緒。
他都替他委屈!
可是紀策是紀策,至少在這一刻,他選擇了冷靜面對,沒有失控。
沉默中,山洞裡顯得越發寒冷。
拉過猶在發愣的樑上君,紀策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肩靠著肩,腿並著腿,互相分享著體溫。
“紀策……”
樑上君想說點什麼,被紀策攔了下來。他從背上的包裡拿出一個盒子,模樣和水杉上其他的盒子差不多,只是略小一點,也沒有貼標籤。
紀策摩挲著這個盒子,帶著苦澀的笑:“這是我在最頂端的橫木背後找到的,可以說是這裡最隱秘的情報了,想看嗎?”
想看嗎?
當然想看。
辛辛苦苦找到的資料庫,裡面藏得最深的機密……樑上君饞得口水都要滴下來,心裡頭跟貓撓似的。他甚至大膽想象,會不會是誰誰誰的豔照門。
當然,那只是隨便猜測的。
紀策在他面前開啟了木質盒子,裡面是整齊的兩排卡片,中間用一層薄板隔開。
一排卡片上的字跡潦草狂放,另一排的字跡小很多,也秀氣很多。
很容易分辨出來哪個是紀軻寫的,哪個是沈未青寫的。
一張張地看過去,與其說這些卡片上記載的是情報,倒不如說這是夫婦倆的私人日記。從水杉剛剛開始構建開始,一直記錄到他們被俘虜的前幾天。
跟其它索引卡片相比,這些卡片上所記的條目零亂而沒有章法,寫寫畫畫都很隨意。在專業人士的眼裡,它們恐怕就是廢紙垃圾,遠遠沒有那些正規的卡片值錢,但是在紀策的眼裡,它們全都是無價之寶,勝過滿樹的軍事機要。
樑上君看著手中的卡片,上面用蠅頭小字寫著好幾天的記事條目:
一直穿著棉襖工作真的很不方便,脫下來一會兒,誰知道就感冒了。
不想再吃饅頭了,明天跟團長提意見,我要吃大白菜燒肉。
沒有大白菜燒肉,依舊啃饅頭,好在紀軻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烤野兔。
感冒還沒好,不想動,但是有新的訊息過來,很忙。
今天要吃麵,說什麼我也要吃麵,給小策過生日。
……
全都是瑣碎的事情。
可是紀策在看的時候那麼認真,像要把每一個字刻進心裡。
瞄了眼紀策手上的卡片,那是幾張卡通簡筆畫,主角是個笨拙的小人。
小人從樹上掉下來,摔傷了手。
小人槍殺了一隻野兔。
小人做夢夢見一個更小的小人,更小的小人頭上頂著個氣泡喊“爸爸”。
還有一張同樣是做夢,不過夢裡的人被擦去了臉。
……
兩個人的卡片很少有什麼交集,那是他們各自的日記,他們恪守著不侵犯對方隱私的規矩,在一個盒子裡,各寫各的,互不相擾,相敬如賓。
樑上君不由得有這樣一種感覺,他們的戰友情誼比夫妻情誼更深刻。
然而翻到其中一張卡片時,他微微愣了一下。紀策注意到他的動作,也過來看這張卡片。
卡片是紀策的母親寫的,上面的日期是1986年3月26日,這是C…3工程胎死腹中的時間,也是他們被俘虜的前五天。
此時水杉的使命已經基本完成,他們應該在做著最後的收尾工作。按理說應當心情愉悅,就算最終忙了那麼久的C…3工程沒有批准實行,但能夠從戰爭中脫身而出,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因此這張卡片放在最後顯得很突兀。
雋秀的字型在上面寫下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