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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起,馮聿禮聽得出那是用特殊器具開鎖的聲音。
喀啦兩聲,門被開啟,腳步聲很輕,出口的聲音更輕,帶著幾分熟悉,闖入禁區。
「有人在嗎?楚寒?你在嗎?」
馮聿禮聽著那個自己愛恨不得的名字,想到了也許是有人要來殺他,他蒼白乾裂的嘴唇,揚起一抹笑容。
他渴望這樣的解脫。
解脫還沒來,燈先亮了。
馮聿禮感到刺眼地閉上眼,他聽到腳步聲已經來到身邊。
「楚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馮聿禮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他努力的睜開眼,全身無力,只剩一雙眼睛萬分渴望的看著來人。
「殺了我吧,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吧?快殺了我,快……」尾音隨著透出青筋的眼簾無力地滑落,以為得償宿願的嘴角,滿足地上揚。
夏日海頭痛地看著床上接近發瘋,嚴重營養不良,可以說是在慢性自殺的人。
他摸摸口袋拿出煙盒,最後還是放棄地放到了一邊。
早知道回來會遇到一堆麻煩,他絕對會死賴在美國過他悠哉的少爺生活。
馮聿禮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了動,眼皮皺了皺,眼睫輕顫,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終於睜開。
「醒了?」
馮聿禮頭很痛,他皺眉轉過去,略頓的腦子轉了幾轉,愣愣地將人名對上這張臉龐,「學長?」
「是,好久不見。」夏日海向他揮揮手,權充為打招呼。
「學長怎麼……」這一次不管怎麼想,馮聿禮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他的眼睛轉了一圈,這也是很陌生的環境。
夏日海笑著開口解答:「你剛剛從醫院打完營養針,這裡是你的公寓。楚寒,呃,不對,應該叫你聿禮,我剛從美國回來大概一個月,聽說了你跟阿燁的事情,所以過來找你。就我看來,你對於背叛阿燁,好像也很後悔。」
馮聿禮愣了一下,眼睫顫了顫,「不,我不後悔,這是我應該做的事。」
夏日海手肘靠在一邊的櫃子上,撐著下巴,看似不解的問道:「應該做的事,為什麼會這麼痛苦?你,應該感到很痛苦吧?」
馮聿禮苦笑,舉起手掌貼在額前,「總有一些是你應該做,做了卻是會痛苦的。」
「那為什麼你非得要這麼做?我是說當臥底,背叛阿燁。」
「他……」馮聿禮講了一個字,又講不下去,張張合合,安靜了一下才又開口:「他是罪有應得,三百六十五種行業,為什麼偏偏挑了這一種?」
「哪一種?」夏日海低低地笑了,「你覺得這行業,很黑、很髒?還是說你天真的以為世界沒有黑暗的一面?」他嘆了一口氣,「學弟,有白天就會有黑夜,有光就有黑暗,怎麼會不懂呢?這也許不是什麼乾乾淨淨的行業,但是就我看到的,阿燁接手之後,整個北部很少再有那種幫派械鬥的流血事件,人口販賣的案子也少了,我不敢說他是有多幹淨啦,黑水溝裡討生活的人,誰不是全身汙泥?但是比起其他老大,他算……乾淨的了。」他挑了挑眉,算吧?
「乾淨?」馮聿禮冷笑,又顫抖著抿緊唇。
夏日海低聲長嘆,「我就說你們兩個不適合。阿燁沒什麼不好呀,至少他不賣毒,不過除此之外,倒是什麼都沾一手。但是他也很不容易,毒不沾手的他,已經可以說是黑道中的一股清流。」他邊說邊笑,「你呀,就跟大多數人一樣,活在陽光裡,看到了一點什麼就大驚小怪,覺得不應該出現在正常生活之中,可是,就算是白天裡的那些公司或者政壇,又有誰是真的乾淨?只要牽扯上權力和利益,就不會有人真的乾淨。」
「你硬要分出一個黑白,不是那麼容易。檯面上的人有處理不了的事情,透過黑道的人接手。開口要殺人的雙手沒有沾血,就不算殺人犯?學弟,這的確是一條不歸路,但其實也不過就是個行業,不是每個人都是殺人犯,又不是心理變態。」
他的話一句又一句撞擊著動搖的是非觀,他的世界幾乎就要崩塌,他惶恐地眨著眼,貼著額頭的手掌向下覆蓋住眼睛。
馮聿禮顫抖著的嘴唇,硬是冷冷地擠出話:「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上課。」
「上課?」
夏日海清清喉嚨,繼續說道:「你呢,可以選擇左耳進右耳出,但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分上,嗯,雖然你本來就打算自殺,但是,在我認知裡,你就是欠我一份恩情,聽我說完話,我們就兩不相欠。」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