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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送來的眼藥水,流了點眼淚後才算沒那麼難受。蘇秦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他想到他最近才談了場現實的戀愛,根本沒資格批評電視劇的劇本太過現實。他從沒奢望過理想化的愛情,以前他覺得自己遇不到,後來他覺得不現實。是啊,人哪有可能一定會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尤其是公眾人物,有一票粉絲擁護,被各種輿論綁架,傷了粉絲的心,破壞了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等於是自毀前程。他沒法做特立獨行的那一個,他害怕很多事情,他的手腳早就被捆綁了起來,隨心所欲無異於天方夜譚。幸好他心態良好,也不要求過隨心所欲的生活,現在這樣對他來說已經滿足,有一個才華橫溢,又愛他的未婚妻,有一份前景不錯的職業,他父親的賭債也早已還清,還給母親買了新房,家裡的親戚有什麼需要他也是盡心盡力去滿足。圈裡的朋友挺多,圈外的朋友也有一群,這麼多朋友,能談心的當然有,只是談心也沒有必要,有些事不去想,不去說就好像沒發生過,刻意去談去想,反而會越說越可怕,越想越難受。
蘇秦在日本的戲份全部結束後就在助理的陪伴下一起回國了,差不多休息兩天,等劇組全部從日本回來就要繼續開工,經紀人打電話和他說:“就當這兩天給你放假,你好好休息吧,最近這陣子也累了吧。”
蘇秦欣然接受了這份為期兩天的假期,慧晴抽空來看他,兩人膩在一起膩了半天,蘇秦就說接到老家打來的電話,他必須現在馬上回去一趟。慧晴沒說任何抱怨的話,還送蘇秦去了機場,兩人在機場分別,感覺到有人偷拍也沒遮掩,蘇秦還大方地吻了下慧晴。
經歷了火車汽車一番折騰,蘇秦隔天早上清晨五點才到風調鎮。他從汽車站出來,馬不停蹄趕到了鎮上唯一的醫院。他要找馬醫生,護士說醫生還沒來,他要去探望一個病人,他報出李紹君的名字,護士說沒這個人,他想了想說:“那裘木深這個名字呢?”
“哦,你找阿深啊,你跟我來。”護士二十來歲,說話有很重的口音,她帶蘇秦去找人的時候,走兩步就要回頭看他一眼,蘇秦戴了口罩和帽子,就算看再多眼估計也難看出他長相。護士神秘地和他說:“你來看他,是不是也是聽說他長得像一個明星啊?我們這裡老人家多,都不知道他哦,不過我們幾個護士都覺得蠻像的,就是那個李紹君啊。”
護士沒有帶他去病房,他們越走越遠,甚至走出了醫院,走到了醫院邊上的另外一幢建築下面。
“他眼睛看不到,下個星期才拆紗布,不過我覺得已經很像啦。”護士自說自話很是開心,蘇秦問她,他怎麼不住在醫院裡。護士說:“住啊,不過這個時間他肯定不在病房,”護士回頭對蘇秦笑,比了個手勢說:“他要抽菸。”
說到抽菸這件事,蘇秦已經能聞到煙味了,他抬眼看,看到一個背對著他,坐在輪椅上,面對一排竹林的平頭男子。他穿一件洗到發黃的條紋病服,腦袋上纏著白色的紗布,他勾著脖子,看上去像一隻在午睡的大鳥。他一隻手搭在輪椅上,手指間夾著香菸。
蘇秦看不到他的正臉,但他知道這個人就是李紹君,絕不會錯,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會像永遠都在抵抗著防禦著什麼一樣不安地坐在椅子裡。
圓臉的護士喊了他一聲,“阿深,有人來看你。”
李紹君沒有回頭,只是舉高了手,抖動了下手指問:“誰啊。”
護士瞅著蘇秦,“你叫什麼?說啊。”
蘇秦向前走了兩步,說:“我上去看看。”
護士嘟著嘴,聳了下肩膀轉身走開了。
“誰?”李紹君又問了遍,蘇秦還是沒說話,李紹君笑了,抖著肩膀說:“你是啞巴嗎?是的話,就打個響指給我聽聽。”
蘇秦打了個響指,李紹君咂吧著嘴,“啞巴啊,你找我幹嗎?不過你要想和我說什麼就有些難辦了,你就算會寫字,可我現在也看不到啊。”
蘇秦走到了李紹君面前,他的眼睛上蒙著厚厚的白紗布,蘇秦看著他,他竟然一下就想起來紗布下面他的眼睛該是什麼模樣。很黑很亮,好像會說話,總是很溼潤。
李紹君抽了口煙,他抬起手時,瘦得過分的手腕就從衣袖下跑了出來。他的手指似乎也變得更為細長了,手背上能清晰地看到青色綠色的血管和被針孔扎過的痕跡,它們就像痣一樣,將他的手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手。
“喂,你還在嗎?你找我有事?”李紹君伸出手抓到了蘇秦的衣服,他搓了下後,說:“還不賴,料子不錯,城裡來的?”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