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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件花呢子短大衣,獨自拄了手杖在樓前蹭著走路。冷不防的見馬從戎來了,白摩尼彷彿嚇了一跳似的,當即釘在了原地。
馬從戎禮數周到的對他一點頭,然後腳步不停的進了樓。白摩尼那幾步走可真是不怎麼樣,起碼從審美的角度來講,馬從戎認為他不如不走。邁開大步上了樓梯,他想起過去白摩尼曾經屢次突破自己的封鎖,連跑帶跳的上樓去找大爺,還給自己起了個外號叫上清丸。
進入書房見了霍相貞,他正打算說話,不料霍相貞搶在頭裡,先開了口:“年前家裡的事情,你照應著。我明天要押著陸永明去趟邯鄲。前線最近有點兒吃緊,我得過去瞧瞧。”
馬從戎感覺他這話說得挺新鮮:“押著陸師長?”
霍相貞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看他那個半死不活的德行,我不押著他行嗎?”
馬從戎笑道:“要不然,讓他兒子去!”
霍相貞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那兒子,還不如他!再說我也的確是想親自去一趟。去年這個時候,我被萬國強轟了一炮;今年我得把這一炮給他轟回去!”
馬從戎不多說了,轉而問道:“大爺明天出發?”
霍相貞一點頭。
馬從戎笑了:“那我今晚兒不走了。”
霍相貞沒接他的話頭,只說:“好好看家。”
白摩尼聽說霍相貞又要出遠門,一聲都沒吭,因為知道吭了也白吭。
他捨不得讓霍相貞走,至少在臨走之前,他想讓霍相貞抱著自己再睡一夜。可是霍相貞沒有主動提這個話,他又聽說馬從戎正在樓下來回的溜達,便識相的閉了嘴。入夜之後關了電燈,他睜了眼睛豎了耳朵,想要捕捉走廊中的動靜。走廊裡果然是有腳步聲音,特別的輕,是在一步一步的往大哥臥室裡走。右腳蹬出了被窩,他忽然想看一看馬從戎此刻的樣子。
可是他的左腿麻木了,死活不聽使喚。等他四腳著地的爬到門前時,走廊裡已經恢復了寂靜。他直起腰抓住門把手,緩緩的開啟房門伸出了頭。
走廊長不見底,他的眼前,只有黑暗。
他慢慢的往回退,身心冷冰冰的沒有,但是很想和大哥去做那件事。和顧承喜都做成了,怎麼和大哥就做不成呢?他想如果自己能和大哥做成的話,感覺一定會很好,沒有痛苦,只有快樂。因為他愛大哥,和大哥做,是心甘情願的。
他拖著左腿,一邊想,一邊慢慢的爬回床上去了。
第二天上午,霍相貞像抓一隻老蔫雞一樣,把陸永明抓進了自己的汽車裡。汽車開進了府中,就停在小樓門前。白摩尼沒有下樓,站在大開的窗前探了身,向他拼命的招手:“大哥,你早點兒回來!”
霍相貞抬頭望著他,眼中帶著笑意,但是動作不客氣,是用力的向他一揮手,彷彿白摩尼也是一隻上了樹的小公雞:“關窗戶,冷!”
然後他一彎腰鑽進汽車,坐到了陸永明身邊。陸永明手捻佛珠,對他慈眉善目的一點頭:“大帥,咱們這就出發?”
霍相貞看了他的形象,忽然想起了保定的神棍參謀長,不由得問道:“你認不認識李克臣?”
陸永明揚著一張挺周正的黃臉,神情從木然之中透出了淡淡的不屑:“他?邪魔外道。”
霍相貞又想起了白摩尼的爹:“你有白老爺子的訊息嗎?”
陸永明罕見的調動出了表情,做苦思冥想狀:“前年我好像在五臺山見過他一次。”
霍相貞不再問了,知道白老爺子已是世外之人,只要他自己不想露面,就沒人能找得到他。
經過了一番長途顛簸之後,霍相貞帶著陸永明,以及陸永明麾下的兩個團,抵達了邯鄲前線。安師得了喘息的機會,當即撤離陣地,要到後方休整。陸師的兩個團頂上去了,開火之前先吹了一陣法螺,然後幾千士兵嗡嗡的唸了一陣金剛經。及至唸完了,陸永明站在高處發號施令:“阿彌陀佛,開炮!”
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霍相貞沿著漫長的戰線走,要去看一看顧承喜。安師打得再好,也是安如山治軍有方,和他關係不大;非得顧團也打漂亮了,他的臉上才能有光。策馬跑出了好幾裡地,最後他在一道長長的戰壕前勒住了馬。戰壕中有個大個子在往上爬,一隻腳蹬到地面上,大個子一抬頭,正是顧承喜。
顧承喜髒得如同花臉貓。對著霍相貞睜大了眼睛,他又驚又笑的大喊一聲:“啊!”
然後他直起了身,作勢要向霍相貞跑:“大帥——”
一句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