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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再大,白放在那裡,又有什麼用?
白摩尼一眨巴眼睛,淚珠子撲簌簌的落在了手上。他想不明白了,想不通了。
霍相貞則是徹底的忍無可忍,指著他的鼻尖質問道:“昨天哭,今天也哭,一天一頓的給我嚎喪,你到底想怎麼著?”
白摩尼一蹬右腿,哽咽著嚷道:“我要回家!”
霍相貞怒道:“回什麼家!你那家裡連個正經廚子都沒有,你回家喝風屙屁去?混賬東西,只知道鬧!”
話音落下,他轉身就走,並且把房門摔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霍相貞快步下樓,走得太快了,幾乎是連跑帶跳。他想不出白摩尼能有什麼沉重心事,以至於要天天灑淚給自己看。要放先前,他很可能已經動了手;不過現在不能打了,小弟現在可憐見的,真是弱成小姑娘了。
一鼓作氣走到了樓外臺階上,他默默的做了幾個深呼吸。煩,他想,真是煩。樓上的小崽子還是有本事,說治自己一頓就治自己一頓,幾個小臉子一甩,能立刻把自己氣得找不到北。沒辦法,小崽子,欠揍,還不能真揍。好在打不起躲得起,自己走吧,不走也不行了,北戴河那邊的會議不能不參加,再不出發就要晚了。聶人雄怎麼還不滾蛋?打算在他岳父家裡長住了?從人家手裡搶來的老婆,還帶倒插門的?搶人老婆,不是正經東西!這回去了北戴河,正好去瞧瞧他那老婆是何方神聖,怎麼這麼招人搶?
霍相貞在臺階上站了良久,生出了一腦袋枝枝杈杈的胡思亂想,直到馬從戎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在臺階下站住了,馬從戎抬頭向他一笑:“大爺,您打算怎麼去北戴河?坐火車還是坐飛機?”
霍相貞心不在焉的答道:“越快越好。”
馬從戎笑道:“那就是坐飛機。今天的飛機還是明天的飛機?反正票子是隨時都有。”
霍相貞想起了樓上的白摩尼,真感覺自己是頂了一小塊電閃雷鳴的烏雲:“今天走。”
馬從戎又問:“那白少爺呢?是一起走?還是等開完了會,再派個人回來接他?”
霍相貞答道:“過幾天讓顧承喜跑一趟,送他去北戴河吧!我現在是伺候不了他了,正好讓顧承喜替我當差。”說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他和顧承喜倒是很投緣。”
馬從戎知道他剛被白摩尼收拾了一通。看了他灰頭土臉的模樣,馬從戎滿懷憐惜的幸災樂禍了。
68、北戴河
霍相貞坐在一把大沙灘椅上,背靠著陽傘看風光。前方再走幾步就是大海,海水蔚藍,閃閃爍爍的反射了金色陽光。幾隻大白鷗展了翅膀滑翔而過,白鷗下面是穿著游泳褲衩的元滿。沒想到今年夏天熱得這麼快,天氣忽然就從溫暖轉成了炎熱。元滿在一天之內曬成了黑魚,油亮的脊背從早晾到晚,從背影看,已經很像個打漁的了。
踏著浪花跑向了霍相貞,他笑嘻嘻的踩出了兩腳的細沙:“大帥,水一點兒也不涼,您不下海?”
霍相貞搖了搖頭,不是怕涼,是腦子裡裝著大事,無心跑去嬉水。秘密會議已經進行了三天,與會者除了他之外,還有熱河的聶人雄,山東的段中天,河南過來的石督理,察哈爾過來的王將軍,以及充當臨時執政的陸總理。會議開了半天,又有新人加入,名叫萬國強——此萬國強乃是徐州鎮守使,非霍相貞的老對頭萬國強。兩個萬國強同名同姓,各有千秋,徐州的萬國強是個大舌頭,山東的萬國強是個結巴。大舌頭和結巴都自認是全國有名的大人物,希望對方審時度勢,立刻更名。可惜希望的結果全是失望,好些年過去了,大舌頭和結巴還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除此之外,還有可恨之處,即大舌頭的字是子坤,結巴的字是子���浼渲徊鉅槐剩�б豢椿故且桓鋈恕N蘼墼趺闖坪簦���俗芟袷悄闃杏形搖⑽抑杏心恪�
這場會議開得暗流洶湧,聶人雄已然把岳父扶上了高位,如今便要順杆也往上爬。段中天乃是聶人雄的好友,聶人雄若是高升,必要狠狠的拽他一把。而萬國強的來意很簡單,純粹只是想要點好處,因為當初聶人雄揮兵南下搶老婆的時候,他幫過忙。石督理和萬國強有仇,聽說萬國強會來,他也來了,目的是要克一克萬國強。至於年逾花甲的王將軍,則是無慾無求,只是來給聶人雄捧場而已。
情形既是如此的複雜,會中眾人又全不是省油的燈,所以督理將軍們表面看著嘻嘻哈哈一團和氣,其實暗暗的都在鬧失眠。霍相貞已經連著幾天沒正經睡過覺,此刻吹著海風看著海景,他身心俱疲,然而不能閉眼。
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