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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符貼身帶得太久了,浸透了他的氣味與溫度。定定的對著平安符看了片刻,他最後把平安符貼上嘴唇吻了一下,隨即用凍僵了的手指又把它從領口掖了回去。

撤進山裡那天,他收到了保定方面的急電,得知孫文雄部已然潰敗。後來電報員在爬坡的時候失足滾了下去,連人帶電臺全摔壞了。電臺始終是修不好,勉強收到的最後一封電報,是孫部參謀發過來的,說孫軍長被敵軍俘虜了,現在生死不明。

軍隊潰敗,軍長被俘,兩廂相加,必敗無疑。於是他徹底的心灰意冷了,索性遣散部下士兵,讓他們下山投降、各找活路。

越是到了將死的絕境,越是看出活著的好,所以凡是能活下來的,都要活,好好活,替他活。

山頂風大,寒風捲著雪沫子,劈頭蓋臉的抽打著霍相貞。有能活的,自然也有不能活的,比如他。

他這回徹底失去了東山再起的資本,真是一無所有了。讓他去坐南京政府的牢,那是折辱和折磨,他自然不願意;或許也可以逃出重圍,藏進租界,苟且偷生的過一天算一天。可他是上了通緝令的人,連拋頭露面養家餬口都不能夠,進了租界,吃什麼喝什麼?靠白摩尼接濟?靠馬從戎養活?不行,沒有大哥吃小弟的,也沒有主子吃奴才的。況且馬從戎那一年已經給了他教訓——別人家的飯碗,不好端。

早知如此,也不該要那七十萬。馬從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一貫好逸惡勞,沒有正經本事。自己沒了,他就是坐吃山空,往後誰還能沒數的供著他花銷?他又愛錢,七十萬,不是小數目了。

想到飯碗,霍相貞忽然覺出了飢餓。他連著許久沒有正經吃過飯了,自從進山之後,更像是一直沒吃過東西一般。沒吃沒喝,卻要日夜的翻山越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摸了摸渾身上下的口袋,他沒摸出什麼,於是彎腰抓了一把雪填進嘴裡。這麼冷的天,他心裡卻是熱,胸膛中總燒著一小團火,燒得他嘴唇都要焦了。冰涼的雪水流進喉嚨,他心裡想:“餓死鬼。”

體體面面的活到三十幾歲,沒想到臨死做了個餓死鬼。霍相貞感覺這很諷刺。直起身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巒,他又想起了白摩尼。抬手按了按胸口的平安符,他想對方是個小小的人兒,往後卻要獨自在這世界上闖蕩了——那麼小,多可憐。

正當此時,後方忽然起了一陣微不可聞的動靜。霍相貞猛然回頭,正和五米開外的顧承喜打了照面。顧承喜氣喘吁吁的剛爬上了山頂,軍帽都歪了,腦袋騰騰的往上冒熱氣,真是賣了絕大的力氣。眼看霍相貞險伶伶的站在懸崖邊上,他嚇了一跳。睜圓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對著霍相貞伸出了一隻手:“你——”

霍相貞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既來之,則安之。從顧承喜身上收回目光,他抬手扶正了軍帽,隨即轉向前方,做了個深呼吸。

顧承喜感覺出了不妙,當即邁步飛奔向前:“你——”

一個“你”字沒說完,霍相貞直挺挺的向前一栽,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只餘黑色大氅的一角在風中最後一揚。而在那一剎那間,顧承喜什麼都沒想。追著那抹黑色縱身一躍,他緊緊抓住大氅一角,隨著霍相貞一起摔下了懸崖。風聲在他耳邊呼呼的響,他盯著下方的霍相貞,心中只想:“我逮著你了!”

然後只聽“喀嚓”一聲巨響,霍相貞砸破冰面,帶著他一起沉入了冰河之中。

刺骨的冷水瞬間灌入了顧承喜的領口袖口,水面漆黑,水下卻是異常的清澈。顧承喜夢遊一般的不驚不懼,靜靜看著霍相貞在水流的衝擊下轉向了自己。軍帽漂上去了,霍相貞那短短的黑頭髮像是稚嫩的水草,口鼻之間逸出了一串透明的氣泡,氣泡閃亮亮的,順著他的面頰向上升。睜開眼睛望著顧承喜,他的神情冷漠而又懵懂;而顧承喜死盯著他,看他這一刻是那麼的像平安,簡直像死了!

就在這時,霍相貞伸手抓住了他的大衣前襟。

冷水順著口鼻灌入肺中,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在最後一刻的清醒中,他直視了顧承喜的眼睛——顧承喜,先是恩人,後是仇人。人之將死,恩怨情仇,不計較了。

他這一抓讓顧承喜登時回了神。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顧承喜懷疑霍相貞是臨死前要拉自己墊背。然而未等他開始掙扎,霍相貞蹬住石壁支出的一塊石頭,卻是竭盡全力的將他向上一舉。顧承喜順勢一揚腦袋,甩著水花又見了天日。緊接著低下頭,他只見抓著自己的那隻手,無聲無息的鬆開了。

顧承喜扒著冰面怔了一下,緊接著狠狠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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