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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暖,他被人摟在了懷裡,阮陌楊靜默不語立其身後,江韶矽倒也不掙脫,仰頭靠了過去。
左手被阮陌楊捉了去,只覺得無名指上一涼,江韶矽抬頭一瞧,映著昏黃的燈光依舊可以看到微微泛著光澤的銀色戒指。
他一驚,縮回手來,茫然的望了對方一眼,正欲褪下,聽得阮陌楊近乎哀求的語氣迴盪在耳邊:“別摘下來,就這麼戴著,哪怕只有一晚。”
這枚戒指大小合適,十分素淨,簡簡單單一個銀環,甚至毫不起眼。江韶矽看了半晌,默然不語。
“你做的任何決定我都尊重,你要結婚,我就看著你結婚,你要離開,我就跟你走,你愛別人有多深,我就有多愛你,甚至比你愛他更甚。我這一輩子,眼裡看的,腦子裡想的,就連身體能夠接受的,就只有江韶矽一個,此生不變。你不姓阮,你不是我的兄弟,你是我唯一愛過的人,以後我還要愛下去,得不到你我就守著你。我就是這樣想的,很早前就開始這樣做。這戒指我只求你戴一晚,就在今夜,求你想著我,好讓我在漫長的想念中多一份虛妄的甜蜜。”
夜風吹拂,房中的溫度降了下來,江韶矽太過沉默,阮陌楊只聽得見窗外細微的聲響,他低垂眉眼,內心一片苦澀,默然轉身。
剛要邁步,身後傳來關窗的聲音,江韶矽拉上了窗簾,才低聲說道:“今晚有些冷,我不想一個人睡。”
翌日,江韶矽身著大紅喜服,胸前戴著碩大的花朵,在敲鑼打鼓和人群的歡鬧中迎娶了紅袍鳳冠的阮陌婷,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入了洞房,江韶矽和阮陌婷按照婚俗坐床,一番繁文縟節之後,阮陌婷終於忍不住了,張嘴問道:“我的婚紗禮服呢,爸爸答應過的。”
丫鬟及婦人們一驚,不知所措的對視。江韶矽厭煩的鬆了鬆衣領,而後雙手撐在床上:“累死了,結個婚這麼麻煩。”
阮陌婷很是不依不饒:“你們都啞巴啦,我問你們我的婚紗禮服呢!”
丫鬟剛想接話,被江韶矽搶了去:“嚷什麼,沒人會賴掉你的東西,晚上的宴會自然會讓你穿。”
阮陌婷撇了撇嘴巴:“穿個衣服也一波三折,真是討厭。”
而後江韶矽出去敬酒,一桌挨一桌的敬,喝得面紅耳赤頭腦發暈,他兩隻眼睛掃來掃去,都沒有看到想看的人,他恍惚中想著,很好,很好,你我兄弟一場,別的沒有學會,薄情寡義比誰都通透,我結婚氣死你,你連一眼都不肯賞給我。
喜宴上,阮富山把有頭有臉的賓客哄了一遍,他心裡默默清算著,胡萬七沒有動靜,直木青行更不可能來,就連杜靖棠,也是連個影子都沒有。不過他倒不擔心,晚上還有一場宴會,他不信三請四請之下胡萬七連個屁都不放。
老對頭沈琴維帶著兒子女兒前來賀喜,阮富山假惺惺的寒暄著,明裡暗裡想要套出韓蘇的下落,沈琴維自然知道阮富山的心思,微微一笑,不遮不避:“他說有軍務在身,別的我就毫不知情了,阮兄,我和你一樣,盼著他來。”
阮富山愈聽愈覺著這話走了味,當即在心裡唾罵,我呸!你和他是姘頭,你自然盼著他來,我和你們可不是一路人!
而此刻的韓蘇,正在司令部的一處小廳裡和江韶年喝茶。
“阮五少今日大喜,江團長居然如此冷靜,天下奇景。”
“……”
“不去看看麼。”
“…看了難受,先辦正事吧。”
聽到江韶年忽然冒出這樣一句坦白的話,韓蘇微微一笑,玉白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點著:“過了今晚,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待到江韶年離開,韓蘇喚來一名親信,低聲吩咐:“讓人埋伏好,一併做了吧。”
日軍司令部藏於郊外的軍火庫在傍晚時分被炸得片甲不留,看守軍火庫的日本兵死傷慘重,幾乎人人難逃劫難。就在郊外硝煙瀰漫的同時,城內的阮家大宅依舊歌舞昇平,燈紅酒綠才剛剛開始。
杜靖棠穿戴一新,手握皺巴巴的婚貼前去赴宴,他白天不願出現,是不想見到江韶矽喜結連理時的模樣,可人總歸是自己念想了許多年了,彼此之間也曾存在過交情,晚宴之時再不出現也說不過去,雖然他知道江韶矽並不盼著他去。
出了大門,他抬頭瞧見黑雲壓境的天空,今日本是個好天氣,卻沒有想到及至傍晚說變就變,沉悶的空氣令人透不過氣來,想必是要下雨了。
羅回為他開了車門,繼而跳上了駕駛座,他不在意的問道:“老王呢。”
羅回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