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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都沒了焦距,傻愣愣地一動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沙啞的聲音從嗓子眼兒裡艱難吐出,冰冷僵硬的手指顫慄著撫過男人臉上猙獰的刀疤,他慢慢瞪大眼睛,指腹摩挲著那深可見骨的疤痕,心如刀絞,男人眼角有著未乾的淚漬,陸狄想擦掉,卻看到他臉上有什麼液體不停滴落,一下下止不住似的順著男人半毀的臉龐滑落,陸狄怔怔看著,抬手擦那眼淚卻怎麼也擦不淨,半晌終於感覺到那是自己的眼淚,他發了會兒呆,終於慢慢伏在男人頸邊,任淚水慢慢消融在對方的衣領裡。
等終於到了自己住的別墅樓下,陸狄渾渾噩噩地把人抱出車子,一旁的助手要幫忙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不敢說話,趕忙到前面去給自家老大開門清理障礙。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臥室,陸狄小心翼翼把人放到床上,頭也沒回話也不說,整個人陰沉又呆滯,其餘人面面相覷,終於還是都退了,走之前還細心地給他關上了房門。
陸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卡洛蒼白的臉,他伸手握住男人滿是傷痕的手指,用力握緊了,然後抬起來移到唇邊親吻。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滿身的疤痕,滿臉的疲憊,強撐出來的堅強看起來讓人心疼又難過,明明心裡孤獨寂寞,臉上卻總是機器一般波瀾不驚。這個男人的面具他看得太多,以前覺得可恨,現在卻讓他心痛萬分。他小心彎腰除去男人身上的衣服,他想看看,這人離開自己五年,身上又添了多少傷,是都淡了,還是多了更多的傷疤。
男人精瘦赤…裸的身體終於再現於眼前,陸狄愣愣看著,伸手撫摸著那些沒見過的新傷,心如刀割一般疼痛,翻過對方的身體,他看到一個入骨的傷疤從這人左肩直接劃到脊柱,他看得倒吸一口涼氣,彷彿感受到這人當時的痛苦,他忽然忍不住跨上床,身體慢慢伏在對方身上,一隻手沿著那條長長的傷疤輕輕撫摸。
洛依……
眼裡又止不住泛起酸澀的淚,陸狄沒有忍耐,發…洩似的任眼淚流淌出來,順著卡洛的脖子緩緩滑落。
“這五年,你都做了什麼?”他伸手摟住對方細瘦的腰,越抱越緊,“為什麼躲著我,還在恨我嗎……”
懷裡的人忽然微微顫了一下,陸狄跟著身子一僵,有一瞬的猶豫,卻終於還是沒有鬆開手,抱得更緊。
卡洛從昏迷中醒過來,常年被訓練得異常警覺的身體立刻就察覺到了危險,他下意識動了一下,忽然發現自己全身赤…裸,他心中一震,想要掙扎的想法一閃而過,而後認命地閉上眼,趴伏在床上一動沒動。
陸狄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心裡一疼,摟緊了他,聲音沒出息地顫了顫,“洛依……”
卡洛身子一僵,頭埋在枕頭裡,沒說話。
陸狄心疼地抱著他,忍不住吻在他脖子上,聲音沙啞地開口,“我找了你五年了,洛依,我很想你。”
“呵。”懷裡的人終於出聲,卻是一個無奈的自嘲的笑聲。
陸狄咬了咬唇,忽然抱著他的手一用力,把人翻轉過來,“一切都結束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卡洛終於睜開眼,眸子微微顫抖著,眼裡是太過複雜的情緒,陸狄一時看不懂,只覺得那眸子裡滿滿都是悲哀之色,連耳邊的聲音都帶著一股痛楚,“何必呢,”卡洛喃喃說著,雙眼空洞,“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當時不信,以後也不會信的,”他喃喃說著,微微吸了口氣,“我已經為你死過一次,你就放了我,不好嗎?”
“不!”陸狄看他這模樣心疼得不得了,想解釋,可說出口的話還是粗魯的強迫,“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再也不會放開你,除非我死!”他用力收緊手臂,把人死死鎖在懷裡,“我不會再傷你,再也不會懷疑你,洛依,我愛你!”
卡洛靜默著看他,忽然笑了,卻滿眼都是悲傷,“你並不愛我,這我比誰都清楚,你只是不習慣我離開你罷了,”他垂下眸子,聲音苦澀,“放過我吧,你殺我一次不夠,還要囚禁我嗎?”
“不、不是這樣,”陸狄慌忙解釋,“那時候我被父親騙了,是他一直誘導我懷疑你,洛依,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只是那時候我自己不知道……”
卡洛沉默了很久,終於慢慢抬起眼,聲音沒了澀然,只淡淡說,“現在的主人對我很好,我過得比以前安靜得多,你要是真的對我有愧疚,就放了我吧。”
“不是愧疚!”陸狄喊了一聲,眼睛都發紅了,“我不會放你走,絕不!就算你恨我!”說罷,他忽然低下頭,狠狠咬住卡洛的嘴唇,吻得又狠又深,“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