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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你麼樣了啊?”電話那邊又是一串問詢。
“我還好,你咧?”我不想讓我的情緒影響了他。
“我也還好,今年春節前我就回來,回來再和你聯絡。”“好。”我們之間那種被時間和空間阻隔了 的生分油然而生,在電話裡完全沒有往日的激情,剩下的全是這種毫無生氣的客套。但是我卻又有了守望 的激情,畢竟他還是和我聯絡了,他的心裡還是有我的。
終於盼到了2006年的春節,為了這個全新的開始,我沒有按他的要求約在吉慶街,而是選擇了一個相對有 情調的餐館,又特地找馬經理租下那輛承載著我們許多愛情的富康車,馬經理一聽我要租那輛車,眼睛都 笑得沒有了,那輛車實際已經老了,多年的奔波使得它的效能不是太好,因而租它的人並不多,但車主好 象還愛惜著它,重新大修後,還特地裝了一套新音響。
我精心打扮了一下,甚至在臉上還薄薄地上了一層粉,我不能讓2005年在我臉上刻下的憂鬱嚇壞了我 親愛的飛飛,梳理好以後,我下樓發動著那輛愛車,就去那家餐館。他還沒有來,不知為什麼,我說去接 他,他十分堅決地推辭了,算了,只要他來了,我們又可以開始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他再離開我,一 定要讓他留在武漢,或者我和他一起去另外一座城市開一家小小的餐館,兩個人長相廂守。我一邊幸福的 憧憬著,一邊點好菜,靜候他的到來。
他來了,完全顛覆了他原來的形象,一縷頭髮被挑染,懶懶地搭在額頭上,稜角分明的臉上完全褪去 了青澀,而顯得格外硬朗,看到我,他眼睛一亮,我卻眼前一黑,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王丹一起來 的,兩人親密的程度已經說明了兩人的關係。他看到了我,微笑著向我走來,我木然地和他接觸著,“江 哥,麼樣啊,苕了,這是丹丹,你又不是不認得。”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聽起來那樣自然。
“江哥,你好。”這是王丹的聲音,我一切都明白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的一切都結束了,如同煙 花一樣璀璨一瞬間已經結束,剩下是無盡的夜空,從他把王丹帶進門的那一瞬間,就是要讓我明白,往事 如煙,就讓它隨煙而去吧,我精心為自己安排下這場告別宴。
“服務員,上菜。”我使勁忍住眼淚,儘量平靜,“江哥,你點了些麼菜,有沒有蒜苗啊,我就喜歡 吃這個菜。”蒜苗?這是什麼季節,怎麼會有這種菜,你李飛是做餐館的,不會連這個也不知道吧,蒜苗 ?算了!我明白了,飛飛,你好殘忍,生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還要用菜來提醒我,用得著嗎?我依舊使 自己面帶笑意,示意服務員過來。
“小姐,你們這裡有沒有蒜苗?”“對不起,先生,我這裡沒有這個菜,要不您換個別的菜吧。” “ 那好,就上個小蔥涼拌豆腐吧。”飛飛,我明白了,我知道了,我們結束了,我點了這道菜,再也受不了 。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我離開的樣子有些狼狽,椅子在餐館的地磚上拖出刺耳的聲音,這聲 音在這個虛偽著浪漫的餐廳大堂裡是那麼不和諧,幾桌食客不滿看著我這邊。在洗手間裡,我躲在大便間 偷偷飲泣,我輸了,在這場名喚愛情的戰爭中,我又輸得一塌糊塗,我不知道飛飛是天生就不是這種人, 還是被社會習俗所迫,反正這種最不接受的結局,我必須面對,我們的愛從傷害開始,到傷害結束,但這 不是平局,是我輸了,我不光輸了2005年,還輸了感情,也許是一生的感情。
我在衛生間裡儘量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坦然走出去,面對著我必須面對的結局。這場飯是怎麼吃下 來的,我不知道,因為所有的菜都沒有味口,我和飛飛、王丹每人喝了一瓶啤酒,我實在喝不下去啊,在 喝酒過程中,我儘量讓自己紳士一些。這場告別酒會到底結束了,我還是很紳士地把他們送回家。
送完王丹以後,飛飛從後座坐在副駕的位置上來,“江哥,一起去兜兜風麼樣?”我知道他有話要對我說 ,“去哪裡?”我問了一句。
“江灘吧。”我就知道他會選擇這裡,這裡曾經是我們的樂園。又從蔡甸到江灘,這時節的江灘很冷 ,冬天,江上的夜風有些凜冽,我想象原來那樣躲在他懷裡躲躲風,他卻躲了躲我,我隨即清醒了,今時 不同於往日,飛飛已不是過去的飛飛,以前是我看錯了他。
“江哥,我和丹丹準備明年結婚。”他選擇了這樣一個話題來作為我們重逢的開始語,我心裡一顫, 今天他已經給了我多次暗示了,我怎會不懂,怎會不明白?難道你約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