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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沒盡到做兒子的責任。”他幽幽地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才工作了一年多,工資還不夠看病拿藥的,我媽累了半輩子,都沒享福。”他眼睛溼溼的,“要是沒有我,她肯定過得比現在好。”
“安,”我板住他的肩膀,“別沒事兒胡思亂想了?”
“我倒覺得這對我來說不是胡思亂想。”他語氣平靜得嚇人,“我已經過慣了現在的生活,要我搬去和別人住,或別人搬來,都會很不習慣。”他徑自說著,“我想李叔也只是想找個老伴兒,並沒想附送一個病兒子吧。”
“你想得太多了。”對於他並非沒有道理的話,我也只能如此應和。
“他們是一定得結婚的,今後還有老長的一段路要一起走。”他停了停,平靜地看著我,“我只是想。。。能不能等我走了,他們再結婚。。。”
“大過節的,你不許亂說。”我捂住他的嘴厲聲和止著。
他拉下我的手,“你不覺得我說的都是實話嗎?”
面對他的坦然,我除了感覺心裡憋悶,也的確無言以對。
“可我不想讓媽和姐為難,讓他們推遲的話,我說不出口。” ;他的眼神讓我難過。
我緊緊摟住他,好象這個微弱單薄的生命即將燃燒殆盡,而我必須要將他從灰飛湮滅的那一剎拯救回來。無論用什麼方式,即使是荒謬,徒勞,只要能延長他的美好,只要能讓他幸福,我什麼都願意嘗試。
“我們一起住吧!”
我堅定的語氣讓他不禁張大了眼睛。
第三十四章
“一起住”的決定一經確定,安好象輕鬆了許多。只是該怎麼和兩家人解釋,著實難住了我們。默契讓我們把‘第一目標’一致投向平心,想借助於她給兩邊的家長做工作。可不湊巧的是,他們兩口子帶兒子回了鬱飛的老家。而與此同時,郭姨和李老師也開始頻繁地走動,忙著辦手續的事。我和安的計劃有些難以實施。
那一年的春節如果用一個詞形容就是:混亂,用兩個詞,那就是:超級混亂。
比我大兩歲的表哥得了一個女兒,於是給奶奶拜年時,幾乎所有人都在問我一個問題: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更荒唐的是,已經當了奶奶的大姑,竟然要把姑父的侄女介紹給我。什麼年代了,還想透過我弄個 ‘親上親’,搞得我很被動,好像被逼婚的大齡青年。因為表哥的早婚,我成了受害者,這是我沒想到的。可更讓我想不到的,甚至更讓人不忍的是奶奶的一句“我想活著看到重孫子。”聽那句話的時候,有種愧疚是讓人受不住的。
好在有老媽在打圓場,說我是以事業為重,結婚是遲早的,要看緣分。誰也不知道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究竟想些什麼。
那天回來的路上,老媽一直在說‘該是考慮交朋友的時候了’。直到坐進家裡的沙發上,她還在繼續,而老爸和我都以不同的沉默相對。長久以來,面對老媽的嘮叨,我和老爸多數都是隻豎一隻耳朵,但這次顯然不同,從我們望向彼此的眼神,就能心領神會到氣氛的迥異。
感覺到事情的突變,而計劃終究要一步步實施,我決定對他們和盤托出。
“我想搬去和平安一起住。”
話說出來,兩個人都盯著我沒反應。
半晌,老爸喝了口茶,“你們不在一起住都比和我們呆的時間長,再搬過去是不是連家都不回了?”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似乎還有些調侃的味道,所以我並不緊張。深思熟慮,心平氣和地,我把郭姨要結婚的事,安擔心的事,以及所有我能想到的,有助於他們同意的理由一一敘述了一遍。間或偷瞄兩個人的反應,似乎都陷入沉思。那時,我已確定他們不會過多幹預,心裡漸漸感覺塌實。
我想,即使是現在,我和老爸之間之所以不是很親近,並非所謂的代溝本身,而是他不懂得如何與我交流。每每我想向他傳達什麼時,他總是不直接明述自己的觀點,用一些模稜兩可的回答搪塞我。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他沒有耐心深入我的想法,他能給我的只是潦草的敷衍。即使是那個時候,他也只是給了我兩個褒貶不明的詞“量力而行,好自為之。”
對於此,我並不覺得有深究其意義的必要,所以,我很平靜地目送著他端著那杯蓄滿的茶水,坦然地離席而去。
被撇下的老媽和我以一種微妙的感覺對視著。然後她終於忍不住說,“有時候媽真不明白你究竟想些什麼。”
“我現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