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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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了305的門。開門的是鬱飛,臉上掛著成熟的笑。
平心在沙發上給安的胳膊上藥,那裡的擦傷已經消腫了。
我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上的棉籤,小心地給安塗抹,安則與我談論起姐姐的身孕。
“我還是想要一個外甥女,象思思那樣可愛又乖巧的女孩多好啊!”安笑著說。
“我好象聽說脾氣好的女的一般都生男孩。”我一邊幫安把袖子放下一邊和他瞎聊。
“你們可別把這個姐姐當聖母,她要是發起脾氣來可不得了。”鬱飛刷完碗出來和我們閒聊,順手拍了一下平心的頭。那是他們傳達愛的方式吧,就象我和安,坐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彼此依靠著對方的肩。
四個人坐在一起,只有平心不怎麼說話,而且總時不時地用一種黯然的目光觀察著安,對於我們的玩笑,她也很勉強地微笑表示,這完全不是我所熟悉的她,憑直覺可能真的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扶著安回到他的房間,他摟著我的脖子不鬆手。
“想勒死我呀?”我扶著他掛在我頸上的胳膊。
“親我一下。”他揚起臉睜大了眼睛等待著。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要求我,讓我摸不清他的想法。無論怎樣,他這麼說了,並等待著我的回應,縱使有再多的疑問,我也只能先藏在心裡了。輕輕地吻他的唇,很輕很輕,他就閉上眼睛很平靜地享受著我送去的溫柔。當我的唇移到他臉頰上時,一種牛奶的清香讓我想咬他一口,於是在他的耳垂上留下了我淺淺的牙印。
“啊,好疼。”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被我施暴的耳朵,“虐待狂”。
“你說誰?恩?你個小東西。”我一把將他推倒在床上,伸手咯吱他。他在我的臂彎裡笑,直到上氣不接下氣地向我討饒,我才重又將他摟在懷裡。他溫熱的身體在我的胸口,呼吸的韻律攪亂了我的心跳。客廳裡可以隱約聽到談話聲,這讓我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郭姨在我家哭,讓平心以那樣一種神情面對安。
懷裡的安很安靜,我以為他累了,想睡了,於是想要放他躺下。只是輕輕地動了一下手臂,他便更緊地靠在我的胸口,手也更用力地摟住我。我意識到他心裡一定有事想和我說。
“我的腦袋裡長了個瘤,是不是惡性還沒有確定。”他就這麼平靜地打破了持久的寂靜,解開了我心中的疑團,也將我推向了萬丈懸崖邊。
我不感相信他在說什麼,“開什麼玩笑,有病呀!”我用力握著他的肩,努力強迫自己相信那只是他開的一個失敗的玩笑。
“沒有,是真的,我聽見我媽和我姐這麼說的。”
看著他的眼睛,竟覺得想在做夢,眼前的一切變得不真實。用力攥緊拳頭,想證明那確實不真實,可任憑我如何努力,醒不了,那是我意向中的夢,那是真實的殘酷現實。
視線模糊一片,安拉我的胳膊示意我別難過。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我瘋了,控制不了自己,比揍孫偉時還更衝動,比第一次吻安時還情不自禁,一聲高過一聲地這麼罵著,整個房間都在發顫。我在罵誰?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心裡的恨是發洩不完的,任憑安怎樣搖晃我的胳膊,停不了,止不了。
“江南!”安努力地從床上站起來,“沒事,開個刀取出來就行了。”
我一把抱住他,緊緊地摟在懷裡,眼淚卻落了他一身。
“我算什麼東西呀?這時候不能給他鼓勵反到讓他給我安慰。我這是幹什麼呢?沒用透了。”可即使是我在心裡咒罵自己無能,卻還是哭得一塌糊塗。
他開始還在說“沒事,真沒事。”可後來卻狠狠地摟著我,和我一塊兒哭了。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見平心強忍著淚水站在門口,轉身靠在鬱飛肩上無聲地抽泣……
第十七章
如果我們真有一個主的話,那他一定不是同性戀,甚至有可能是最唾棄這種禁忌之愛的人吧。否則,他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這樣好的一個男孩被拖入絕望的深淵而不去拯救,不會對我們一再的祈求置之不理。
“我把最後的結果告訴了南,我答應自己絕不能哭,因為他受不了我的眼淚。還沒確定是惡性時他已經哭成那樣了,我真不忍心再讓他難過,可偏偏這次又讓我們都痛苦了。”安在他的一篇日記裡這樣寫的,“沒錯,是惡性的,而且已經擴散了。視力下降還有偶爾的下肢麻木都是腫瘤壓迫神經造成的,其實醫生說要進一步化驗時我就猜到了。感覺很平靜,沒有預想中的難以接受。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