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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緋行完禮，八皇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慕煙緋坐了下來，還未端茶，就直接開言道：“戰王殿下，您此次來找臣女，是所謂何事？”
煙緋倒是一貫直接。
八皇子嘴角帶著苦笑，只是伸手拿了茶壺，看著倒出來的水，緩聲道：“不著急。”
不著急？
慕煙緋也隨著八皇子的目光，往茶壺上看去，只是目光不經意間還是能看到八皇子的神情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今日的八皇子，與往日，都大不相同。似乎，嗯，似乎藏著什麼心事。
八皇子把茶杯移過去給她，這才嘴角帶上了笑意：“早知道鎮國侯府的花園，也是一大美景，沒曾想，我倒是此時才得以一見。”
慕煙緋也看了看花園凋謝了的風景，眉頭輕輕皺了皺：“已經深秋了呢。八皇子來的果然，不是時節。”
“不是時節嗎？那煙緋覺得，本王可是來的遲了？”
春日盛景，秋日裡來看，可不就只剩下一片狼藉了嗎？
所以慕煙緋點了頭看著八皇子重複道：“可不是嗎？若是春日裡來，八皇子想必就能看到滿樹繁花的盛景了。”
八皇子凝了神情，緊盯著慕煙緋。
慕煙緋被這樣的眼神看的神情微微僵硬。
她想了想自己的說辭，實在不知道，八皇子究竟哪句話，不如意了。
八皇子依舊盯著她，慕煙緋垂了眸子，卻是嘴角帶著笑意：“八皇子殿下，您沒事罷。”
沒事罷？
怎麼會沒事？
八皇子深深嘆息一聲，卻是眼角都帶著苦意：“是本皇子，來的晚了罷。”
八皇子總是重複這句話，讓慕煙緋都覺得怪異起來。
來晚了，便來晚了，明年又不是沒有繁華盛景。
她抿著唇，卻是自己都搖了頭，恐怕八皇子根本說的不是鎮國侯的後花園吧。
指尖動了動，慕煙緋甚至都不敢問出自己的猜測來。
一句，八皇子遺憾錯過的，究竟是侯府的花，還是侯府的人，生生就壓在喉間。
不過，這話說出來，也顯得尷尬。
所以慕煙緋索性就飲盡了杯子裡的茶水，這才對著八皇子輕聲道：“八皇子閒情雅緻來侯府賞景，煙緋理應作陪，只是……”
慕煙緋這句話沒有說完，就見八皇子此時正嘴角挑著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原本還帶著苦笑的臉，此時竟是明瞭。
“煙緋，你是明白的，是吧。”
慕煙緋心臟一緊，卻是下意識躲過他的眼神：“八皇子人中之龍，自然比一般人要懂得多，煙緋愚鈍，自然不能猜測出八皇子的心意來，還請八皇子不要說這樣的笑話，煙緋當真接受不起。”
眼見著慕煙緋緊著指尖捏著裙角的模樣，八皇子眼神微動，卻是搖了頭。
“煙緋，本皇子也不逼你，只是還是想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
慕煙緋眼神微動，卻還是僵著身子看向八皇子：“煙緋，一定知無不言。”
八皇子不置可否。
下一瞬，他站了起來，看著滿池殘荷，眼神微動。
“煙緋，明明是本皇子跟小皇叔一起認識的你，為何你最終選擇的是小皇叔！”
這話說的有意思。
慕煙緋只是歪了腦袋，語氣奇怪：“八皇子說錯了吧，煙緋哪有什麼選擇的餘地，不是戰王殿下，請聖上下的賜婚嗎？”
八皇子臉色微僵，下一瞬，臉上就帶出了自嘲來。
“是啊，本皇子怎麼能怨的了煙緋，明明是因為本皇子下手的遲了啊！”
慕煙緋身子更加僵硬了。
即使八皇子當真對她有意思，可畢竟她已經被聖上賜下聖旨，賜給了戰王殿下了。
八皇子在這裡表達遺憾，她當真……覺得怪異極了。
眼神微動，慕煙緋嘆息一聲，便直接向著八皇子福了一禮：“八皇子殿下，如今臣女已經被賜了婚了，自當避嫌，如此，臣女便先告退了。”
言罷，慕煙緋便往外走去，八皇子猛地轉頭，看著慕煙緋的背影，語氣急切道：“煙緋，若是本皇子跟小皇叔一起去求聖旨，你會選擇我嗎？”
慕煙緋的身形微頓，但下一瞬，卻是步伐堅定的往前走去。
八皇子的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算什麼問題。
因為人生，哪有可以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