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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羅蘭皺了皺眉,問父親:“兩位命運女士就不能選擇合作建立秩序?”
魯道夫輕輕搖頭,嗓音舒緩而低沉:“我們可以把神祇比作人間的掌權者,有道是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哪位皇帝願意與他人分享權力、為他人做嫁衣?兩位女神合作,的確大有可能理清命運長河的規律,開發出絕對精確的預言神術,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每一分鐘的行為都可以用精密的數學計算推匯出來,從而令其信徒個個成為預知未來的先知,只要她們願意,甚至可以聯手將一個選民送回過去,改變一段既定的歷史,進而激裂出無窮個新的多元宇宙,使命運、宇宙乃至她們自身達到永恆不朽。”
羅蘭心絃微顫。在他看來,父親的猜測還是略微保守了,事實上不需要兩位命運女士合作,只憑辛德拉的力量不也把他從地球送到瓦雷斯來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羅蘭小聲嘀咕,至少他自己這趟穿越之旅還算有趣。
“很好?”魯道夫神色古怪的笑笑,“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如此,但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真的在乎一樣東西,你絕不會樂意與人分享。神也一樣,特別是在神權的問題上,她們都是自私的,都想建立‘一神崇拜’,讓自己成為多元宇宙唯一的神,既然如此,試問她們又怎麼可能毫無芥蒂的精誠合作?她們不得不考慮一種非常有可能發生的風險:她與自己的姐妹聯手確定命運秩序之後,她的神性將與對方融合為一。”
“只有不確定的命運才需要兩位女神掌控,確定的命運容不得異見,所以一個女神就足夠,也只容得下一個女神而已。”
“那麼,你樂意讓自己的競爭對手佔據你的、吞掉你的人格和記憶、享用你的嬌妻美妾、以你的名義統治你的子民,甚至連你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也被抹去,沒有人會記得你——包括你自己。”
“這是多麼可怕的詛咒,多麼令人難以忍受……”羅蘭聽得不寒而慄。
“你不願意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我的孩子,神也不願意啊。”魯道夫眼中浮現一抹黯然神傷。
羅蘭吃驚的看著他,想不通這樣一位有著鋼鐵般堅強意志的男人,為何在玄而又玄的神學思辯中如此動情失態,是剛才那些話觸動了他的心事,勾起一段往事,還是他的信仰虔誠到了旁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羅蘭不知道答案,也不想問,他只是突然發現,魯道夫這個男人,比他之前以為的更復雜,想真正瞭解他,很難。
輕咳一聲,羅蘭試著幫魯道夫從憂鬱的冥思中解脫出來:“父親,我們不妨做出一種更為樂觀的預測……假設有那樣兩個神,絕對理性,絕對寬容,絕對富有自我犧牲精神,絕對高瞻遠矚顧全大局,他們或許能夠犧牲自己的一切,促成對方圓滿。”
然而魯道夫對命運的感悟與“樂觀”二字背道而馳。
“可惜,兩位掌管命運的神明,其神性都具有鮮明的女性特徵:她們既驕傲又自卑,既多情又冷酷,溫柔寬容卻又個性十足,慷慨大方卻又心胸狹窄,富有同情心卻又多疑善妒,唯獨不具備絕對的理性,所以指望她們大徹大悟自我犧牲,幾乎不可能……這是命運對我們所有人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或許,命運本身就是一個玩笑。”
羅蘭嘆了口氣。他算沒轍了,只好簡單粗暴的轉移話題:“帝莫絲可有自己的信徒與教會?”
這一招居然意外的奏效,魯道夫精神一振,點頭道:“當然有,據說在新大陸,帝莫絲的信徒已然跟聖光教廷分庭抗禮,真希望我們遠東也有那麼一天。”
“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堅信。”羅蘭認真的說。
魯道夫拿起自己的聖徽端詳良久,再次開口道:“據說帝莫絲的聖徽與吾主辛德拉的聖徽看上去差不多,都是蒙面少女的側身像,只不過一個面朝左一個面朝右,遙望著相反的方向。”
“帝莫絲的信徒,是我們的死對頭嗎?”
羅蘭從聖徽的對立造型聯想到兩個命運教派之間的關係。根據地球上的經驗,同一教會的不同派別之間往往相互仇視殘殺,所以才有了“異端比異教徒更該死”的說法流傳於世,這方面的血腥史實不勝列舉。
魯道夫搖頭道:“那倒不是,辛德拉女士是這樣教喻我們的:如果你實在需要幫助,周圍又找不到具有相同信仰的兄弟姐妹,那就退而求其次,去找帝莫絲的信徒吧,他們至少不太笨,有趣的是,帝莫絲女士也是這樣教喻她的信徒。”
他最後總結道:“所以我們信仰命運女神的兩大教派,既存在競爭,偶爾也會合作,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