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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西藏,布達拉宮。
背面寫著:我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祝安。
祈言。你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還不願意和我聯絡嗎。
太平市,齊祈言也收到了胡姑娘的問候,也說了明信片上那些簡短的話語。齊祈言在信紙後面紅了臉,這個人,明明說了不要寫什麼的,怎麼盡寫這些讓人誤會的話!
可是胡姑娘遠在天邊,齊祈言的羞憤只能傳達到那張皺巴巴的信紙上,到不了那個被曬出高原紅的人的腦袋裡。
齊祈言想了想,把所有的完全開放的花朵都數了一遍,好吧,是單數。
他跟自己說,是雙數的話,就打電話給胡姑娘要她不要再寄明信片了。
如果是單數,就打電話給藍毅,要他跟段肅解釋一下。
他特地挑了事務所下班後的時間,估摸著這時候藍毅應該在家了,才鼓足勇氣用新號碼打了過去。
好巧不巧的是,此時,藍毅一家正和藍非、段肅在吳昊的館子裡吃飯。
所以,由此可見,作者真是段肅親媽啊。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藍毅看著那個號碼歸屬地,心裡有了一點異樣的感覺。他做手勢讓大家安靜,同時招手讓段肅到他旁邊。
“喂。”那頭沉默了大約一分鐘,接著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藍,藍毅嗎。我是齊祈言。”
藍毅拉住段肅要搶電話的手:“嗯,我知道。你現在還好嗎?”
“嗯,好。藍毅,我想請你幫個忙。”
“你說。”
“幫我跟段肅說——”
段肅在藍非的幫助下終於搶到手機,他打斷了齊祈言的話:“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不行嗎。”
那頭沒了聲音。
藍毅看段肅的臉色,以為齊祈言聽到他的聲音結束通話了,翻了個白眼:“讓你不要搶,他打給我就是不敢跟你說話,這下好了吧。”
段肅揮揮手讓他閉嘴,聽著電話那頭淺淺的呼吸聲,確定他還沒有掛之後,就走出了包廂。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他才開口:“祈言,是我。你說話好不好。”
齊祈言完全沒想到段肅會接到這個電話,他揪著一片金桔葉子,手微微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段,段肅。”
段肅在那頭笑了,下意識的用上了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嗯,祈言,我在。跟我多說幾句好不好。”
齊祈言揪下那片飽受摧殘的葉子,換了一片繼續揪:“嗯,講,講什麼啊。”
段肅輕聲誘哄:“講什麼都好。我在聽。哮喘還復發過嗎?在外面住的習慣嗎?有好好吃飯嗎?衣服夠暖嗎?”
他像個老媽子一樣,什麼都想問,什麼都想知道。
齊祈言吸吸鼻子,一個一個的乖乖回答:“哮喘只有過一次,不嚴重。住的習慣的,有廚房給我自己做飯。我不出門也不要什麼厚衣服的。”
段肅好溫柔啊。其實剛聽到他聲音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後來就聽見他一直很耐心的等自己說話,很關心自己。齊祈言覺得全身好像暖暖的,像在陽光下曬著一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段肅在那頭認真聽著,齊祈言每說一句他就“嗯”一聲。他在外面很辛苦吧,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他衝動的把最想說的話說出口:“祈言,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好不好。”
齊祈言愣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的拒絕了:“不,不要了,我,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段肅也沒有強求:“好吧,那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這個號碼不要換,我打電話給你你要接,好不好?”
齊祈言“嗯”了一聲,段肅就讓他掛了電話。
回去吃飯,段肅很高興。
齊祈言也很高興。跟段肅又說到話了,段肅還說會打給自己的。
飯桌上,藍非吃著最後一塊辣子雞,Murphy在用長勺撈著湯底剩餘不多的料,藍毅幫著挑魚刺,吳昊端著碗拼命往嘴裡扒飯:沒辦法,那三個人搶菜的本事太恐怖了,自己只有湯泡飯的份兒。
段肅對於這個場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他心情好,吃不飽也沒什麼。
大家也沒有對他的這通電話多說什麼,不過不是為了不讓他尷尬,而是一致覺得,段肅這個不開竅的,還是讓他自己想清楚他對齊祈言的感覺,大家的調戲神馬的,還是留到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再說吧。
段肅把手機還給藍毅,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