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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一下,回道:“令嬡不要緊,只是一些皮外傷,未曾傷及根本,細細養段時日便好了。”
嬋衣也笑道:“大夫說的是,我的傷雖看上去嚴重,其實也就是傷處有些腫痛罷了,母親不用憂心,倒是母親的病還要仰仗安禮公子妙手回春。”
謝氏這才明白了,兒子女兒這是給自己請的大夫。
隨即無奈的搖頭道:“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了,怕大夫要白費心思了。”
嬋衣不管她答應不答應,直接將她的手拽過來,放到枕布上面,“母親的病拜託安禮公子了。”
簡安禮也不推辭,手指搭在謝氏手腕上仔細把脈,附身看了看謝氏舌苔,一番的望聞問切下來,嘴裡直道:“奇怪,這脈象怎麼會是這樣。”
嬋衣心中一警,忙問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對勁?”
簡安禮這脈把的直搖頭,開口道:“夫人平日都吃些什麼?喜清淡還是喜鹹辣?食素還是食葷?”
“母親她平日愛吃一些精美的糕點,食素較多,口味也是偏清淡。”
簡安禮點點頭想了想這種病症,不知如何開口說,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種病症並非全靠藥石治癒,往往是思量多心事重的人才會生的病,簡而言之也就是體虛加之心病導致。
嬋衣察言觀色,見他一副不好開口的樣子,她直接問道:“可是那裡出了問題麼?”
他忍不住道:“夫人是有意讓自己過不如意才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麼?”
謝氏眉頭一皺,年紀輕輕的大夫開口就是這麼一句。
難道他看不出自己的身子是被那場時疫拖垮的?
“這話怎麼說的?能好好活著,自然是好好活著了。”她不悅的開口,家中事務一概都未曾料理好,她怎麼會糟踐自己的身子?
嬋衣忙在一旁道:“大夫說的不愛惜自己身子,指的是什麼?”
簡安禮回道:“思慮重也就罷了,還帶著些先天弱,平日裡又只吃清淡的,更加重了憂思,而你之前給我看的那味藥方,是滋補陰虛的,可夫人該補的卻是陽虛,這樣的湯藥若是日日吃,身子可不是得越來越差麼,這不是有意與自己過不去是什麼?”
醫病(二)
嬋衣大驚,怎麼會這樣?難道一直都不對症,所以母親的身子才會這麼差麼?
謝氏也十分驚訝,竟然是藥的問題,可之前請的大夫都是國手……她急忙問道:“可治得好?”
簡安禮點頭道:“也不難,只要注意調理,湯藥對症,養上三年五載便好了,七分治三分養。”
或許母親就是心思重的緣故,若操心的事能夠少些,不知是否好轉的快一些,想到這裡,嬋衣開口問道:“那吃食上面,可有什麼忌諱的?”
簡安禮想了想,“性寒的不能吃,性熱的也不能吃,需要溫補。”
嬋衣點頭道:“我去拿紙筆來,公子開個藥方,順道再寫幾個藥膳的方子吧,也好讓母親早日調養好。”
嬋衣轉身去拿筆墨,視線觸及到那碗被她放置在桌案上的藥,忽然想到些什麼,忙端過來給他。
“安禮公子可否看看這碗藥,是母親常吃的…”
簡安禮接過來,湯藥氣味剛入鼻腔,猛地睜大眼睛,這藥裡的古怪他一聞就聞出了。
高門大戶果然有許多陰私之事,分明是當家主母,卻要受這樣的罪,也不知是投身錯了還是如何。
嬋衣沒有錯過他臉上的震驚之色,問道:“可是有哪裡不妥當?”
簡安禮眉頭微鎖,輕聲道:“這藥不能再吃,否則會掏空身子,腸穿肚爛而死。”
掏空身子,腸穿肚爛……
‘虧得你娘毫無防備,你下去問問她從內到外一點一點爛掉是什麼滋味…’
前世死之前夏嫻衣說的話再一次響徹在腦中,驚得她渾身一顫。
嬋衣怔怔的看著那碗藥,忽的,嘴角一彎笑了。
看來是自己逼的太緊,讓她亂了方寸,否則以她做如夫人那時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出這樣的岔子。
幸好今日請了大夫來看診,否則母親又要與上一世般久治不愈,終纏|綿病榻撒手人寰。
“安禮公子能看出這藥中摻了什麼麼?”她抬頭問道。
簡安禮見女孩兒目光清亮,沒有慌亂之色,似乎早預料到一般,稍稍有些意外,說道:“這藥的方子與你昨日給我看的那個類似,只是多了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