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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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不恨他。”
“我還要活到能見到他的那一天。”
原來,你都懂。
……要我怎麼說你呢?哥。
俞展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悲涼。俞楊緊緊的抱著他,他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哥哥,這是他的哥哥,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義無反顧地愛著那個叫蘇騰的男生,那是他一生的摯愛。可是這個男生,卻背叛了他。
俞展的眼眶迅速的紅了起來。
“我知道。”
俞展低聲說著,努力抑制著自己聲音裡的顫抖,滾燙的眼淚一滴滴掉在俞楊黑色柔軟的頭髮上。
窗外是一片噼裡啪啦的爆竹聲,勾勒出濃濃的歡樂氣氛。
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病房裡卻有著與新年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寂靜。
俞展抱著已經睡著了的俞楊,他能感到哥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充滿了生命力。
只是,這顆心臟,還能跳動多久?
14。
鄭醫生坐在寬敞的辦公室裡,陽光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他低頭在一份材料上寫了幾筆,然後順手從旁邊拿過一個病歷本。翻開第一頁,是一張一寸照片。藍色的襯底,照片上的男生淡淡地微笑著,那雙溫和的黑色眼睛穿過紙面注視著他,目光像是一縷和煦的春風。
鄭醫生眯起金絲眼鏡片後的雙眼,辨認著病歷卡上潦草的字跡,輕輕讀出了聲來。
“俞楊,男,右腦腦葉原發xing顱內腫瘤,晚期……”
鄭醫生看著照片上的俞楊嘆了口氣。他見過這個有著一張比女生還要精緻的面孔的男生,幾個月前因為車禍被送過來的。雖然沒有在車禍中受到重傷,但檢查時意外發現他患有腦瘤。當時俞楊右腦的腫瘤已經由良xing轉變為了惡xing,他的左耳也因為不斷分裂生長的腫瘤對聽覺中樞的壓迫而導致神經xing耳聾。他住院的這段時間一直在進行著的化療與放療,也只能暫時抑制癌細胞的增殖,這樣下去的話,腫瘤很快就會擴散到小腦,接著是腦幹……所以,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鄭醫生記起來,這個俞楊自從住院後,他的家長就沒有來看過他,,唯一來過的只有他的弟弟,叫什麼來著……忘記了。他合上俞楊的病歷,身體向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抽出一根菸來點上,猛吸了幾口,然後把香菸夾在指間,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的望著窗外,任菸頭越燒越短。
俞楊的情況和他以前一個病人的臨床狀況極其類似,那個病人應該也是在這個階段,出現了精神失常的症狀,然後不到一個月,就死了。
蘇騰,我知道我很懦弱,很愛哭,這樣的我,自己都很討厭。
三個月了啊,蘇騰,這三個多月,我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偷偷的哭。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為你流乾了所有的眼淚,我本來以為我再也不會哭的,可是那一天,我無意間聽到一首曲子,然後就哭了,眼淚止也止不住。
《卡農》,就是那次你給我聽的那首鋼琴曲。
一架鋼琴孤獨的演奏,你聽,它多像一個黑暗的預言。
冬日的午後。
冬季的陽光暖暖地照進窗欞,可以看到細小的塵埃在一束一束金絲般的光線中靜靜飛舞。小小的房間裡被陽光塗抹上溫暖的金色,顯得格外美好。
光線照在閉著的眼皮上,視網膜上一片血紅色的亮點,帶著灼熱的溫度。俞楊感覺到了眼皮上的刺痛,不情願的翻了個身,卻不管用。他有些惱怒地睜開眼,準備下床拉上窗簾。
一團金色猛地映入視野。
視線裡的蘇騰用一個隨意的姿勢坐在床架上,髮絲不經意的散落在肩頭,深色的校服,咖啡色的皮製書包,一如往常。
他的側臉像是用冰雪雕刻而成。
陽光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跳躍,他微微閉著眼睛,頭抬起45°角向著窗外,露出好看的下巴線條,像是很享受地陶醉在了滿屋子金色的陽光裡。
整個畫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實。俞楊揉揉眼睛,眼前的景象依舊。
聽到動靜,蘇騰緩緩地把頭轉向了俞楊的方向。
“你怎麼來了?”俞楊掩飾不住巨大的驚訝,話一出口,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表情冷了下來,“你給我滾。”
蘇騰只是淡淡地笑著,目光像是最平靜的波瀾不興的湖泊,帶著俞楊看不懂的深意,一言不發地注視著俞楊。
“你給我滾,別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