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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小院。
院門沒有關,我悄悄地走了進去,看到錢還是那樣灑在地上,只是少了些。可能有鄰居經過,偷偷撿走了。我蹲下把錢一張一張地拾了起來,掉進髒水坑裡的都沒有漏掉。忽然聽到有人隱隱約約叫了一聲“鋒鋒”,然後我面前就出現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身影。我慢慢站起來,看著只到我胸口那麼高的女人,把錢遞給她的時候,我很小心地望望地上的笤帚,思考著如果她衝過去撿起笤帚再跑回來打我,我來不來得及逃掉。
她接了錢,然後把錢放到一邊。我突然明白了“萬惡的金錢”這個詞,以前我認為錢真是個好東西,可現在我由衷地恨它!!!而我為了賺錢又做過多少努力呢!!!從高中畢業跟家裡吵翻,考上大學不跟家裡伸手而是去送報紙刷碗當家教流動洗車,到大學畢業後拼死拼活幹著出版社這個小編輯的職位,再後來又為了這一萬塊錢跟李驍在一起了一個月,我……
我是個廢物。
當下,阿姨沒有打我,她默默地看了我幾秒鐘,然後撲通一聲跪下了。
“別欺負他,求求你,求求你小北……”
我面無表情地找了個馬紮坐下。
我說:“阿姨,我沒有欺負過他。就像今天你看到的,我就親了他一下,就是這麼回事。從他哥出了事的那天開始,我就喜歡他。我知道喜歡男孩不對,可是我控制不住。十年來我一直盡力對他好,也是這個原因。要說我一點都不想讓他也喜歡我,一輩子是我的人,那是撒謊。可是我莫北就有一點好:我拿得起放得下,我不強人所難。今天的事情我是衝動了些,我道歉。我保證以後類似的事情不會發生,但我還是喜歡小阮,我還是希望您能允許我對他好,希望他原諒我,還能認我這個哥哥。”
她沒哭,不再跪著,席地坐了下來。
“而現在,”我又說,“這麼三更半夜的,他還沒回來……很危險。”
“明天也許就回來了吧。這孩子就是倔脾氣,脾氣過了就好了。他也有十六歲了,大小夥子不會有什麼事的。”做母親的卻不那麼著急。
他可能去找李驍或者被李驍找到!我幾乎衝口而出。
沒辦法,我只能想一個委婉點的說法:“阿姨,現在的社會……”
“你回去吧。”她看上去很累。
我那管不住舌頭的毛病又來了:“阿姨,既然今天我能親他,這黑燈瞎火的就很可能有更喪心病狂的人把他……”我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表達了。
她的臉色馬上變了。我的臉在抽搐著。
“去找他!”她馬上推著我出了門,我們往不同的方向奔去。我一直跑了很遠都還聽到沙啞的女聲帶著哭腔喊:“鋒————————鋒——————————”
《窗邊的小豆豆》中有一章叫做《正男》的,講了一個朝鮮媽媽和一個叫做正男的兒子。小豆豆每天經過他們家,都會看到朝鮮媽媽站在門口用奇怪的腔調喊“正————男——————正————男——————”
小豆豆說,朝鮮媽媽的聲音飄在夕陽下的風中,聽上去非常悽慘。
小阮媽媽的喊聲,也是這樣吧。
自然而然地,我去敲了李驍的門。
“在你這兒嗎?”我氣喘吁吁地問。
“怎麼不打電話來問?”
手機壞了,鑰匙丟了,身上的錢給了一個biao子,沒辦法打電話。”
他嘆了口氣:“小聲點進來,他睡了。”
進去坐在沙發上,我說:“你放過他行不行?我覺得你不是這種人啊,李驍。剛認識的時候,那天我們見第二面,記得吧?你說如果我不跟你你就要整小阮,可是我跟了你,你怎麼,唉!”
他低著頭坐在我旁邊,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出個聲好不好啊,我求你別動他,求求你行不行?你讓我永遠跟你都行,或者你要找什麼人我幫你找也行,但是小阮……”
“莫北,你,你聽我說。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解釋。”他打斷我,我乖乖地閉上嘴巴。李驍深吸一口氣,沒說話。
我也不吱聲,等著他解釋。
最後他說:“我真的喜歡他。”
“我不相信。”
“隨你。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
“我不會傷害他。”
“……”
“你對他多好我也會照做。”
“……”
“剛才是他主動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