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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自己可以在這種糜爛中死去,希望沒人注意到我的離開。假如千軍萬馬趴在我的靈床前鬼哭狼嚎,我一定會忍不住詐屍的。
馮在我面前跪下後,我便不再整他。倒不是我心軟,只是厭倦了,膩煩了,不想玩了。他一直對我百依百順,現在更是忠心耿耿。他說,老大,我虧欠你太多了。
我管他叫麂子,也讓別人這麼叫。小四從此自稱蝨子,因為蝨子是蟣子他爸。
晚上我坐著喝酒,有個人過來問我什麼價錢,我說:“聊天七十,其他四百。”
“真敢要,”他說。
“窮就玩別人去,老子伺候您不起。快滾。”
他沒滾,我先跑了,因為那邊有陣騷亂。
撥開人群,發現老周捂著臉坐在地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什麼人。他左手的白手套有幾點深紅,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向南被幾個人抓著,他拿著老周的那枝銀頭手杖,罵聲不斷:
“你TM算什麼玩意兒啊,憑什麼干涉我的事?整天穿著洋鬼子衣服提著個破棍兒人五人六的,你這些都是用什麼換來的你自己心裡清楚!TMD看你手上那塊衛生巾(指沾血的白手套),你腦子有問題啊,手那麼髒還帶什麼手套?變態不變態?噁心不噁心?”
老周抹了一把鼻子,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手套。我連忙扶他起身。向南看到了我疑惑和責備的目光,似乎有點心虛。
“我告訴你,”老周並沒有理會我,“現在我再不管你,你就徹底完蛋了,我警告你!”聲音不大但很堅決,我明白他被激怒了,“手杖還我,我腿不好不能不用那個。”
向南扔下它,他不流行地離開了。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站住了,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管我……”我想,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淚光。老周裝作沒聽見,對著我們吼:“有什麼好看的!一晚上少賺多少錢你們付得起麼!”
麂子上來要跟我說什麼,我揮手叫他走。剛才那人遞給我十二張大頭,說他要三個小時的,先嚐嘗味道。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突然感到了自己的下流和齷齪:“嘗你M的*啊嘗!”
不知什麼時候,向南又回來了,獨自坐在一個沒人察覺的角落,像一頭惡狼般盯著我看。我叫了麂子來,叫他去陪陪向南。他去了,沒講幾句話就進了個房間。
我衝出門去,踢碎了門上的玻璃。一片尖銳刺破了我的褲腳,我剛要倒吸一口冷氣,卻發現長久以前我便忘記了同。我在外面給老周打電話,告訴他我不幹了。他沒提玻璃的事兒,反倒挺高興,問我是不是找到工作了。我說沒有,先看著吧。
“有什麼困難隨時找我。”這是他最後一句話。
我晃晃忽忽地來到李驍家敲門,他一開門我就倒在他懷中了。我不是想要暈倒,只想找個有溫度的東西倚著。
醒來時已是黃昏了,我發現腳踝包紮好了,額頭上有一塊冷毛巾。我意識到昨晚可能是真暈。我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門找李驍,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電話,很激動地講些我完全聽不懂得話。我在他身旁坐下,好容易等到他掛掉,剛要開口,他又撥了另外一通電話,乾脆講起了嘰裡呱啦的鳥語,直到對方不耐煩地掛電話。李驍看上去心煩意亂,慌張不已。
“出什麼事了嗎?”我問。
他沉吟了一下說:“我破產了。”
他的小生意屬於十分安全穩定的那種,有一些良心錢,卻從不懷野心。他常說的是,夠吃就好。這樣的小生意,這樣的生意人也會破產?我表示看到了社會的壓力。
“別告訴他。”他把自己扔進沙發,不肯再講話。
當時我毫不猶豫地去找老周,就快跑到門口的時候,想想不對。我最好是跟向南借錢,他的版稅是無人能記得。老周正在門口吸菸,看到我跑過來又跑回去,拉住了我。
“莫北!”整個JOSE只有他直呼我真名。
“嗨,你好,我現在有點事,待會兒再來看你。”
“等等,都來了,進去坐坐。”
我推辭道:“不行,我現在有急事。”
“我有更急的事。”他硬把我拉進去,很快一種令人發瘋的喧囂就擠進了我的頭顱,許多昔日的馬仔向我問好,麂子也在集中。我問老周:“有事快說,我真的很急。”
他拉了一把椅子按我坐下,然後義正詞嚴地說:“不要和向南有來往。”
我滿不在乎地站起身:“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
“不是我們的恩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