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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意思?
到了這個時候,鬱安之才有些理解父母對孩子的愛,就算這孩子來的是個意外,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卻覺得,就是拿他的命去換孩子的命,他也是願意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道路上依舊沒有車輛路人經過,夏日裡炎炎的烈日照在過了髒水的身上,衣物很快就半乾了,卻散發著腥酸的臭氣,頭上被磕出的口子上的血液已經被炙熱的氣溫蒸烤得幹了,變成紅黑的血疤猙獰地留在了細膩白皙的面板上面。雙腿間濡溼一片,□處還在往外汩汩冒著血,血量不多,卻斷斷續續地不停,血液帶走了虛軟的身體中本就不多的熱量,縱然頭頂太陽再烈,鬱安之也感覺不到。
他只覺得冷得慌,肚子裡的疼痛把頭上的疼生生壓了過去,腦子裡眩暈的感覺卻絲毫不見減弱,鬱安之心裡惶恐急了,生怕肚子裡的孩子就此離去,他趴在地上,一隻手抓緊了腹部,另一隻手拼了命地伸長了舉到半空,彷彿在求救,又彷彿在挽留肚子裡那還未成形的生命。
前方的景物變得扭曲,鬱安之眼前發黑,昏厥前最後的動作,是他無力地捂住腹部,茶色的眸子空洞地放大,面色絕望而悲涼,蒼白的唇無聲地蠕動出一句:“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黑色賓士停在了路邊,後座上一側的窗戶被開啟。過了一會兒,駕駛位上年輕的司機快步走了下來,看了看,又轉過身走到車旁俯下身說:“老闆,是個年輕男人,應該是昏了過去,身上有血,應該有傷口。”
後座上端坐著的男人聞言挑了挑眉,卻沒有說話,平日裡要是路邊躺了個人,就算那人血流如注疾病發作快死了,他估計也不會多看一眼。他不是生母,而生存的環境也註定了他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可是這人不同,只看了一眼,他便覺得心裡一悸,冥冥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突然湧出。
那片刻的猶豫間,他便已經把“停車下去看看”說出了口。縱然想反悔,也來不及了。聽到司機小陳這麼說,他抿了抿唇,視線越過窗戶落到鬱安之身上仔細地審視了片刻。
鬱安之那瘦削的身體□涸的汙濁池水染成了醬色,宛若一灘爛泥一般攤在路上,卻仍舊保持著隻手向前的動作,就算整個人沒了意識,整個姿勢卻仍舊保持著讓人震驚的絕望之感。
男人沉吟片刻,方才吩咐道:“把他帶上車。”
罷了,既然都破例停下車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
“好人”?這想法讓男人自嘲地一笑,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用好人來形容自己了,這可真是有趣。看了看被扶起的鬱安之,緩緩收回了目光。
車子被啟動,在彎彎曲曲的路上劃過黑色的弧線,逐漸遠去不見。
……
蕭仲卿送走了鬱安之,他卻並沒有按照鬱安之說的暫時離開以躲避蕭雲卿的怒火。他站在昏暗的車庫裡愣愣地對著鬱安之離開的方向出了會兒神,這才轉身,腳步不緊不慢地往回走,竟然進了電梯直接回到了十三層。
名叫樑子的年輕人開鎖的功夫確實不錯,看來果然是跟他爸長期鬥智鬥勇給訓練出來,這高檔小區的複雜防盜門鎖竟然沒有絲毫損壞就被他打了開。
兩人下樓時把門順便帶,蕭仲卿看上左擰右擰都打不開的棕色防盜門,無限憂傷地對著樓道窗戶外的燦爛陽光嘆口氣,心裡感嘆著他是該感謝樑子的技術精湛幫了他大忙然後請他吃飯呢還是該怨懟他技術太好竟然開了鎖都一點沒壞壓根兒沒法二次進門只能跟狗似的蹲大門然後讓他請吃飯呢?
不管決定是什麼,反正現在蕭仲卿只能蹲坐在大門口,原本靈動的兩隻眼睛瞪圓了直愣愣地看著電梯方向,一點形象都沒地兩條腿兒外叉著,就跟個看門兒的忠犬樣一點兒沒差,也不知道他穿著那緊身鉛筆褲是怎麼做出這麼有難度的動作的,也不怕褲子被撕拉一下破個口子。
蕭仲卿心裡想法變了幾遍,開始他想啊,他要是跑了也得被他哥抓回來,與其被抓回來接受蹂躪那不如主動一點交代事實經過請求懲罰爭取寬大處理;可是瞬間他又聯想到著他哥蕭雲卿知道鬱安之被自己放走後各種憤怒然後對他採取的各種殘酷手段,比如,嗯 ,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啦,讓他去蕭氏從底層員工坐起啦,將他關禁閉啦,把他暴打一頓啦……
想到這,蕭仲卿一個激靈,他哥的手段真的是層出不窮,真心的只有他想不到,沒有蕭雲卿做不到,甚至曾經一度遭遇他的中二叛逆期時,不耐煩管他又不想爺爺太過擔心的蕭雲卿連找個大齡強勢剩女逼他結婚然後來管著他這種令人髮指的手段都使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