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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安之頓了頓,轉身躲進了牆邊的陰影裡,耳邊是蕭雲卿略有些沉重的呼吸,一陣沉默之後,才是他依舊柔軟的話語:“我只是害怕……”
這麼感性又脆弱的話語讓鬱安之心中一悸,害怕?!害怕什麼?鬱安之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
沒有得到回應,蕭雲卿有些失落,也有些無力,站在初冬深夜裡,感受著室外的寒冷一點一點的侵襲,可是他卻覺得熱,熱得他渾身發虛,他知道自己生病了,連著兩個晚上的不休不眠呆在室外,他終於發燒了,可是他卻不願意離開,強撐著虛軟的雙腿不肯挪動半步,彷彿只要他一動,那間房間裡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鬱安之看著外面那個身影,在黑夜中煢煢孑立,一瞬間只覺得那人身上籠罩著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孤寂與寥落,一個晃神間,還未經過大腦的話語便脫口而出:“明天我帶芋頭去見你。”
蕭雲卿只覺得自己再得不到鬱安之的回應了,沉默中卻捨不得掛了電話,只愣愣地拿著手機,彷彿這樣就如同執著那人的手般,安寧而幸福。哪知鬱安之卻突然說了話,而話裡的意思更是讓他欣喜,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就像絕望之後的一道曙光,他彷彿能看到未來的那一絲絲希望,雖不確定,卻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安之,真的嗎?”
蕭雲卿的語氣太過快活,卻讓鬱安之瞬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悔得只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抽自己一巴掌,可想到白日裡答應男人的話,卻沉默著當是預設了。
蕭雲卿激動得拿著手機的手都顫了,可是鬱安之接下來的話卻宛若一盆冷水一般兜頭而下,冷冰冰的語氣在這冬日都依舊讓人覺得沁涼。
“我帶芋頭去見你,只是想讓芋頭知道你的存在,以後你也可以來見他。但我只希望你不要藉著孩子的名義做其他任何毫無意義的事。”
心中發緊,緊的發痛,那絲絲縷縷的疼痛又隨著血液從心臟流向全身,蕭雲卿有些自嘲,他在鬱安之心中原來就是這麼一個讓人不恥的形象。他很失落,很傷心,很抑鬱、很暴躁,病中的人的情緒是敏感而不穩定的,蕭雲卿很想發洩,可是卻找不到出口。
他問自己,鬱安之說得對嗎?可是芋頭也是他的兒子,他根本不會拿芋頭來當作工具。鬱安之說得不對嗎?可是他分明是有以孩子為藉口創造兩人相處機會的想法。
逐漸混沌的大腦無法順利正常的思考,想不通便不再想的蕭雲卿只剩下一個執念,那就是不顧一切地將鬱安之重新追回。
☆、第046章
聽著耳邊傳來“嘟嘟”機械電子音,蕭雲卿緩緩將被結束通話的手機放下。轉身,落寞地走向汽車。卻在跨出幾步後,腳下軟,不禁一個踉蹌,再也穩不住地倒了下去。
一直躲在陰影處看著他的鬱安之一愣,一把拉開落地窗,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心裡不禁升起一陣慌亂,抓起外套本能地就往外跑去。踢踢踏踏的聲音吵到隔壁房間的司為,他拉開門,一陣詫異地阻住鬱安之的腳步,“這是怎麼,芋頭出事了嗎,”
“我出去一下,你幫我看著芋頭。”鬱安之也不多解釋,腦子裡滿滿都是蕭雲卿倒下的孤單身影,留下司為皺著眉看著他跑遠,這才轉身進了他的房間。
看著床上好夢正酣的芋頭,司為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轉了轉脖子,正好從落地窗穿過落到鬱安之的身影上,奇怪的是,那削瘦的身影旁竟依偎著一個高大的人影,明顯不是單獨一個人,他不禁站了起來,走進了些想看看仔細,直到兩人上了車,他這才撥通了手上的電話。
……
車子一路賓士,鬱安之看著一旁皺著眉頭連聲叫喚也喚不醒的蕭雲卿,心裡有些焦急,那些這些年裡從未出現過的陌生情感一點一點地開始冒頭,鬱安之卻顧不得。到了醫院掛了急診,等到護士將蕭雲卿推到病房掛上點滴,鬱安之這才冷靜了些。等到病房裡空無一人,他終於回過神,從外套裡掏出蕭雲卿的手機給Anna去了電話。
鬱安之靜靜看著蕭雲卿,平日有力的大手上插著針頭,臉色蒼白,額角還有汗珠,黑髮微微有些凌亂,就算在睡夢中都皺著眉頭平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地脆弱。
在鬱安之的記憶中,蕭雲卿總是極少生病的,就算當初剛剛接手蕭氏的工作,工作強度那麼大卻也沒見他生什麼病,這次這麼突然地就在鬱安之面前倒下,真的是嚇壞了他,那一瞬間衝出去是本能,心裡那些雜七雜八的心思在看到蕭雲卿倒下的時候全部成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