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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樂轉頭看山牆上的綠油油的蔓草,注意到上面的紫紅的小花,心慌意亂,急忙調轉視線看路邊的大石,卻又注意到引流而下的水澆到草葉上四濺而匯在石頭上的潯疂‘滾落的露水。而背上的安貝一直在追問。葛樂露出窘態,只覺得渾身不對勁。山上的氣候冷暖適宜,安貝的體溫卻滾熱如許。
安貝聽不到葛樂的回答,反而更高興。他就勢趴在葛樂的肩膀上,把頭擱在他肩膀上,看到葛樂泛紅的耳朵,心血來潮地允吸,感受到葛樂忽然的顫抖,他才安分地圈著葛樂的脖子。葛樂勾著安貝的膝蓋提了一下,揹著他往山下走。
安貝問:“學長,我們以後還來聽,好不好?”
葛樂說:“有什麼樂趣,去買個聽診器,隨便找個直徑15cm的大樹,聽的效果也一樣。”
安貝嗤嗤地笑著許久,好像葛樂說了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然後他貼在葛樂的耳邊說:“我在你耳邊說話,和拿著手機和你打電話一樣嗎?”
葛樂卻再也不肯說話了,連安貝在他耳邊既委屈又羞澀地說“我比告白那時候更喜歡你了,越來越喜歡你”的時候,他也只是臉紅,一聲不吭地揹著他,在兩旁的俏石蔓草中穿行,沿著緩坡,心跳如鼓地走著。
☆、最深的絕望
快到達木屋的時候,安貝說:“學長,靠的很近的時候,就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如果兩人的心情一樣,心跳的節奏也會一樣。”
葛樂往上提了一下他,說:“小女生的傻話你也信。”
安貝喜滋滋地說:“才不是,高中物理就有說,聲音的頻率一樣的話,會共振,然後聲音會變大。剛才我們的心臟一起跳的時候,頂來頂去的。”
葛樂惱羞成怒道:“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下來了。”
安貝笑嘻嘻地說:“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不說話,我就一直揹著我?”
葛樂咬牙切齒地說:“我沒興趣做瓊瑤劇男主角。”
安貝正嘿嘿地笑著,抬頭卻看見梁寧傾抱著一個籃子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他想起剛才梁寧傾說的話,生氣地在葛樂耳朵吹風,說:“學長,你這個朋友不好。”
葛樂噗嗤一笑,末了說:“他也不好?”
安貝拍他,說:“真的。他剛才說你聽不到樹的心跳。”
葛樂說:“我本來就不覺得那是心跳。”
安貝氣的一直拍,大有他不改口誓不罷休之意。
葛樂只好說:“你何必鑽牛角筋,他心直口快,說的也是事實。”
安貝說:“可是那棵樹的確有心跳。”
葛樂說:“我聽過一個名人的故事,名字記不清了。他小時候畫蘋果,別人畫的都像蘋果,只有他畫出來像桃子。是蘋果還是桃子,端看你從哪裡看它。林黛玉看到落花就感嘆紅綃香斷,你看到落花就不會有這種感覺。這和一個人的性格和閱歷有關。我不覺得那是心跳,但是你讓我聽,我慢慢地也覺得那和心跳很像,但是你若讓我再去聽一棵樹,我也只能想到你覺得它像心跳,它咚咚咚。但是,感受不到並不是不好。唯物地生活,實在。”
安貝軟在他背上,有些委屈地說:“那我們看到的世界不就不一樣了嘛。”
葛樂無奈地笑道:“你這麼纏人,非得讓我看看你的世界,我現在看了,你還委屈什麼?”
安貝還是有些不甘心,說:“我才讓你看這一次,還有其他很多次,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以來,看到的東西卻不一樣,我以前還不知道。”
葛樂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起看過。”
安貝愣了一下,忽然驚喜地往上一竄,差點騎到葛樂頭上。葛樂這時也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了,感受到背上的安貝像脫韁的野馬一樣亂動,還不住地追問“學長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瞬間又支支吾吾起來。
安貝鬧騰了一會兒,忽然安靜地趴在葛樂背上,說:“學長,我說真的。你揹著我,我們不用說話……”
“到了。下來吧。”葛樂打斷他。
安貝沉默片刻,從葛樂背上跳下。陽光照耀的午後,沒有風,空氣是安靜的。
梁寧傾抱著籃子走過來,問:“你錄好了嗎?”
葛樂抹了一把臉,說:“還差一頁。”
梁寧傾說:“晚上再錄吧。保鮮膜已經送到了。現在去棚裡溫度剛好。你們晚上就在這邊睡吧。”
葛樂點頭。梁寧傾轉頭對安貝說:“我們去裝一些鹽水,待會邊摘邊吃。”
安貝面無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