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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疼得橫昆渾身一哆嗦,嚴黎雙目暴張,牙關一咬,然後“噗”一聲吐出半截肉塊和滿口腥血,一條長腿曲起,膝蓋頂住橫昆後脖頸,另一條腿放在他腿彎處,用盡全身力氣一合,橫昆便發出一聲遲來的慘叫,被折斷的蛇一樣滾落到一邊,抓著地板往外爬。
“來人……”他倒還捱得住痛,抓著艙門使勁拉開。
門外馬仔呼啦啦進來好幾個,看著滿地的血個個面色難看的像是就要馬上吐出來。
橫昆被手下扶起來,一個膽子大點的馬仔迎著嚴黎寒星一般的精利目光走上前,撿起那截玩意兒哆嗦個不停。
嚴黎剛才用盡全力,此時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胃部灼燒的難受,又被腥臭的氣味嗆住,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歪便吐了個昏天暗地。整個胃部就像被倒過來又擰了兩把那麼疼,喉嚨被胃液腐蝕的又酸又辣,他吐得這樣厲害,很快整個人倒在嘔吐物中,手腳都不受控制的抽搐,嘴巴和鼻孔裡都往外冒白沫。
“粉打多了!”一個馬仔臉色大變,正欲上前,卻被橫昆一把抓住。
“把那支,給他。”橫昆的聲音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支離破碎,其中的殺意卻令人膽寒。
那個馬仔在他的指示下戰戰兢兢走到嚴黎跟前,撿起落到一邊的“冰雪女王”,抓住嚴黎手臂,幾乎是閉著眼睛往裡推藥。
嚴黎已經不會動了,只有肉體還在本能的抽搐。
“等斷了氣,從下面扔進海里。”橫昆忍痛喘息著吩咐,然後被人抬出艙外。
艙門再度關緊,室內的惡臭簡直能把人燻暈。嚴黎昏昏沉沉的從一灘汙物裡撐起上半身,伸手在嘔吐物裡摸索。近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觸手是一灘淋漓的汙水,於是很快就把那粒小小的膠囊找到,掙扎著扔到船艙的死角。
何寄安,這是我僅能幫你做的一點事情。再多的,恕我無能為力。
解開被捆在桌角的手腕,他爬到艙內另一邊稍微乾淨點的地板上,翻身躺平,慢慢平復呼吸,腦中一片空白。
誰說人臨死前會回憶生平的,嚴黎想笑卻笑不出來,一片空茫中只想把何大公子這個步步為營精心設計的騙局琢磨透徹,其他東西,都已無意義。
恐怕是從他回國的那個凌晨就開始了。何寄安手下能人無數,豈會不知道自己的歸國日期,況且司機都派出來,回到寧園還能佯作不知,何家兄弟都是演戲的高手。
陶澍只是個幌子,何寄安從未近過男色,怎麼他一回國就能看到兩人同吃同住共居一室,無非是讓日後自己的取而代之順理成章。
從何寄安把環亞傳媒交到他手上,就開始想辦法從何老太爺無處不在的監視裡脫身。什麼情難自禁,什麼身不由己,都是謊話,或者只是嚴黎的臆想,何寄安只需要七分真三分假的往他面前一站,話都無需多說,嚴黎自然要為他痛心,為他打算。
早知道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卻不料竟等不到老爺子歸天,自己便要動手來搶。
還有那次在名豪底下停車場受襲,恐怕也是將計就計,故意要向老爺子示弱,以避人耳目。
他雖然沒奢望何寄安會為了自己棄何家大權不要,卻也沒料到那人如此果斷狠毒,果然是一脈相承。
何家的生意無非四大項,色情統歸何寄祥打理,博彩有曾權,這二人向來是站在他那邊,軍火何寄安自己親自出面,更是穩妥到十分。只有毒品,佔何家全部進項半數以上的這部分,老爺子緊緊握在手中,現在都沒交到他手裡。
不急,自然不可能。所以何寄安跟德欽手下叛將勾結,先從源頭上壟斷,再慢慢收拾H城的一干叔父。
他拿什麼跟周平海做的交易?
嚴黎意識已經模糊,只覺得整個身體都晃晃蕩蕩,似在雲端,所有的不適都消失,眼前金光耀眼,簡直升入天堂。
這就是毒品的魔力,讓人忘記一切煩憂,一切苦痛。
被中斷的思維很難接續,嚴黎努力許久才能接著想下去。
當年,拿話激他殺周金然,恐怕才是一切的源頭。
仇恨多好,讓一個人喪失理智,有了目標就有慾望,就能跟他等價交換。
讓周平海在T國和M國當中間人,把紅堂牽扯其中,引開老爺子和叔父們的注意力,即便對德欽那邊的形勢有所懷疑,也暫時疑不到何寄安身上。周平海回H城,又把何寄凡和紅堂扯上關係,何寄凡與外人勾結,只要這一條就罪無可恕,老爺子能選的也就只有何寄安一個。
身體懶洋洋的,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