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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壞了。
家裡人的認可自然讓季劫舒服。他在家裡安心待了半個月。
管天任沒有季劫彈性這麼大的假期。事務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給老闆過目,電話一個接一個。管天任把春節的假連著年假一起放了,就想陪季劫過生日。
但是過完生日,季劫就沒借口繼續留管天任在家裡陪他胡鬧了。有一天中午,管天任坐在沙發上,季劫躺在管天任腿上,兩人霸佔了整個沙發。管天任低頭跟躺在自己腿上的季劫說話,說著說著季劫就不高興了,道:
“你說忙完這段時間就放手不管的。怎麼能騙人?”
“是啊。我再帶最後一個實習生,帶完就真的不弄了,行不行?”管天任壓低聲音勸。
季劫不高興,翻身用後腦勺對著管天任,頭卻還枕在他腿上。季劫道:“你上次也這麼說的。我看你辦個事務所怎麼越來越忙呢?還不如就當個小律師……我看你賺的也不少。”
管天任笑了,他當然不只是個‘小律師’,不然哪兒有那麼多進賬。可管天任也不想讓季劫太多在意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於是揉了揉季劫的後腦,幫他把衣服後面的褶皺扯平。邊弄邊低頭悄聲跟季劫說著什麼,偶爾聽到季劫怒聲反駁,到最後管天任的聲音簡直是央求的了。
季媽媽看不過去了,路過時重重咳嗽一聲。
她心想,兒子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小時候不會撒嬌,長大怎麼……怎麼這樣。
人家管天任是要工作,既然是工作就是正事兒,季劫怎麼能耍賴?管天任都把季劫給慣壞了。
管天任回頭,對季媽媽笑了笑,表示並不在意。
季劫也看見了媽媽,‘哼’的一聲,走回房間,把管天任關在門外。
季媽媽心裡涼颼颼的,心說自己的兒子誒,堅強、執拗、少年時打群架不眨眼的兒子,怎麼被管天任養成這樣膩膩歪歪的女孩兒樣?
季媽媽非常擔憂,並把這件事告訴了季文成。季文成看報紙,說:
“兒子不是以前就這樣嗎?”
“是這樣嗎?”季媽媽覺得自己跟季文成的記憶出了偏差。
“是啊。”季文成說,“不過,現在他不哭了。”
季劫是不是真的高興,是不是受了委屈,季文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季媽媽還是很擔心,不希望季劫變成她聽說的那種娘娘腔。她對同性戀有一種大眾的誤區看法,甚至是偏見,總覺得誰被壓誰就更像女人,沒意識到兩人都是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男人。
她連兩人的上下都沒搞清楚,就瞎擔憂,鼓動季文成去找季劫談心,道:“讓兒子以後注意點!別太偏離正軌,別搞那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季文成被妻子的多慮弄得沒辦法了,他其實也不好開口說這種事,但妻子一介女流更不適合,因此只好硬著頭皮,趁管天任上班,季劫一人在家時,敲了敲季劫房間的門。
季劫正在收拾房間的東西。
管天任上班後,他們就不能再在家裡住著了,要搬回城裡的房子。
季遠是老師,有漫長的寒假,不比季劫他們上班族,此刻還在安閒的享受假期。
季劫見父親走進來,有些驚訝,問:“爸?怎麼了?”
季文成微微駝背,坐在季劫床邊,伸手摸了摸季劫的枕頭,有些傷感地:“明天就走啦?”
“嗯。”季劫說,“那邊離我單位近。”
“……以後沒事兒就多回家待會兒,帶著天任。”
“好。”季劫笑,“他馬上就不忙了,到時候我帶他回家。”
季文成沉默地看著季劫,道:“天任有上進心是好事,撒嬌可以,但不要任性。”
“……”季劫惱了,說,“爸,您不知道,別瞎說了。”
“瞎說什麼呀?”
“我才不任性。”季劫悶悶地說,“他走那七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看著他他還不知道休息,那七年不知道多拼命。再不休息休息,離死不遠了。”
季劫嘴毒,季文成也不以為意,就說:“那就好好說。三十多歲的人了,說話還像小孩子。”
季劫道:“爸,這您就管太寬了。我倆的事兒,他喜歡、他願意不就行了?”
季文成終於說出此次來的目的了:“可你畢竟是我們的兒子啊,這樣膩膩歪歪的,跟個小姑娘差不多了。”
季劫道:“我就在家這樣,在外面又不這樣,怎麼了?”
“……”季文成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