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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任嗎?”
小李沒說話。
“如果你殺了他,”季劫道,“可比強//奸罪重多了,你不害怕嗎?”
“管檢說了,我如果成功救了你,犯罪性質就有改變,沒事。”小李這樣說。
季劫心中劇痛,心想管天任策劃的如此周密,可就是沒想過自己應該怎麼逃出來。
他是完全認命了嗎。
他後悔嗎?
季劫被扔到汽車的後座上,仰頭看天,發現天亮了。
季劫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裡自己站在烈日下,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金色麥田。麥田裡一個人都沒有。
季劫走啊走,走的口乾舌燥,他大喊‘有人嗎?’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他甚至聽不到迴音。
他看著天上的太陽,疲憊地躺倒,睡了一覺,但醒來後還是空無一人。
這麼大的地方,季劫看不到盡頭,走也走不出去。
他感覺到了恐懼,季劫拼命奔跑,感覺不到風,只能聽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這裡沒有夜,沒有風,沒有樹,連蟲都沒有。
季劫只能不停跑,這樣他才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他覺得呼吸那樣艱難。可季劫知道自己不能停止呼吸,因為如果自己停止呼吸,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夢中季劫難過的不停跑,不停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只知道,呼吸,呼吸。
那麼艱難,也要繼續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季劫終於從夢中醒來。
他微微睜開眼睛,只看到白細細的天花板,季劫活動了一下眼球,看到一個燙著酒紅色短髮的女人。
女人四十多歲的模樣,正在低頭看報,手虛虛扣在季劫手背上。季劫下意識地挪了挪手指,於是女人轉過頭,看到季劫微微睜開的眼睛時,驚喜地不知所措,把報紙隨便扔在地上,拼命吞口水,忍了半天才壓低聲音,問:
“季劫啊,醒了嗎?”
她沒聽季劫回答,就按了床頭鈴,急急忙忙跑出去喊:“醫生?醫生!”
季劫閉上眼睛。他很累,只清醒了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這次他沒做那樣恐怖的夢。睡夢中的季劫好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那段時間大腦還能思考,季劫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入睡。
胸口那邊涼涼的,有些痛,可無關緊要。他並不在意。
再過兩天,季劫才從昏迷中徹底清醒過來。
季媽媽發現季劫變得有些奇怪。
奇怪的地方在於,季劫的反應太‘正常’了。他能說能笑,認得清所有人,唯獨始終不問管天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來探望季劫的人就絡繹不絕了,管爸爸、管媽媽、孫海、楊懷瑾、唐括、公司的上司……
季劫閉口不問管天任的事情,家裡也就沒人提,生怕刺激季劫脆弱的神經。
季劫的病情開始好轉。他右腿感染嚴重,幸好治療及時,保住右腿,現在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季劫慢悠悠的在季遠的陪同下到孫梅的病房看自己的親侄子。那是一對龍鳳胎,女孩叫彤彤,男孩叫寶寶,因為剛出生幾天,還沒起好大名,這是小名。
寶寶剛從保溫箱裡出來,臉還沒有季劫巴掌大,抱著都不敢用力。
可小男孩好像特別親季劫,季劫剛抱住寶寶,他就揮舞著小手笑了出來。季劫看著寶寶,也笑了。
從孫梅的病房走出來,季劫心平氣和的對季遠說:
“管天任在哪兒?”
季遠頭上的汗就流了下來,心說果然是問我嗎?壓力好大……
季遠琢磨著措辭,小心說:“其實,我天任哥那天早上也被救出來了。”
“……”
“是我懷瑾哥弄出來的。他沒受傷。”
季劫說:“嗯。所以就是他不想來見我了?”
季遠心說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但這話有點頂撞兄長的意味,於是仔細琢磨,變成了:“你昏迷、還有睡覺的時候,天任哥會來看你。”
“你讓他過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現在?”
“現在。”季劫沒理季遠,一步一步向下走。
他手臂上掛著吊瓶,季遠愣了一秒就趕緊過去扶住季劫的手臂,生怕他回血。
季遠猶豫了一下,說:
“要不……有話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