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

第75部分 (第2/4頁)

大都望而卻步。唯有年事已高的王爺爺召喚，王珉才會在家裡待久一些。

王爺爺是真老了，耳朵眼睛都不好，就算有靈丹妙藥吊著，仍是一日不如一日。廖思菁結婚的時候，王爺爺坐輪椅參加婚宴，不到半小時就撐不住回去了。

王珉也想抽時間關心下老人，但無奈工作實在太忙，他現在還年輕，有些事情必須親力親為才能儘快成長。現在家裡主事的雖是王父，但這幾年也頗有些力不從心。

所以只能讓肖瀧代替王珉回家陪爺爺說說話，儘儘孝。這兩年他常在王家出入，家裡人都知道，王爺爺也很喜歡小孫子認的這個弟弟。

然而此景不長，一日肖瀧時接到王瑞電話，說爺爺不行了，現在正叫救護車送醫院。肖瀧趕緊聯絡王珉，並以最快速度奔赴醫院。

到醫院後，王爺爺已經神志不清，醫生診斷後告知家屬準備後事。

之後王家的老老小小全都趕過來了，連律師也過來了，大家的面色都很沉重，看這陣仗，王家爺爺可能熬不了多久，但肖瀧沒想到，離別來得如此突然。

傍晚的時候王爺爺靠藥物清醒了一段時間，算是迴光返照，親人挨個進去聽訓，說告別的話。

王珉坐在走廊長椅上，眼中難以掩藏的傷痛。如果身邊沒有外人，肖瀧真想好好抱抱他。

等輪到他，肖瀧安慰地捏捏他的手：“去吧，我在。”

王珉進了病房，姑姑招呼他到床邊來，一邊輕聲對王爺爺道：“爸，珉兒來了。”

老人枯瘦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王珉趕緊過去，坐在床畔握住老人的手。爺爺這幾年瘦了十來斤，肌肉萎縮，面板乾枯，可一雙手仍然很暖。這個讓王家繁榮三代的男人，也終行將就木。

“爺爺。”王珉喚了一聲，心情很複雜。

等了很久，王爺爺才緩緩睜開眼睛，乾澀的眼睛已經沒有什麼靈氣，視線聚焦困難，只隱約知道眼前的人影是王珉，手指更加用力地握住孫兒的手。

“阿珉……”老人從小手把手教王珉寫字、算術、下棋，在王珉五歲的時候，指著房間裡的城建規劃模型告訴他，這是我們王家的產業，以後，都是你的。

這個老人睿智，沉穩，耐心，且深藏不漏，王珉所有的智慧皆來自於他。

這一刻，看見老人眼中依稀的期望，王珉忽然沒來由得不安——害怕老人在這一刻提一個要求，一個讓他沒有辦法拒絕的要求。

只有他，不可以，爺爺。王珉在心裡默默祈禱。

廖思菁的媽媽朝王珉投去鼓勵的眼神，似乎是想讓王珉主動說點讓老人家欣慰的話，王珉僵硬地道：“爺爺，家裡的事，我會看著，您放心。”

老人牽扯出一個微笑，但眸中的那絲希冀還在。王珉的心跳越來越快，他動了動唇，道：“爺爺，我……”

……

病房外的肖瀧坐立不安，手插褲袋在走廊裡徘徊。這時，卻聽廖思菁的媽媽從病房裡探出頭招喚自己，肖瀧迎上去，“姑姑。”

“爺爺要見見你。”廖母笑著把他拉進病房，肖瀧見王珉坐在病床邊背對著自己，王爺爺又一動不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忐忑地挪動著腳步，不敢靠近。

好不容易捱到床邊，見爺爺醒著，肖瀧鬆了口氣，暗罵自己膽小鬼。再看王珉，他不由怔住了，王珉哭了！臉頰上兩行溼漉漉的明顯是淚痕……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爺摸索著抓住肖瀧的手，抓得很用力，肖瀧也跟著眼眶一酸，可憐巴巴又深情款款地叫了聲：“爺爺~~~”

王爺爺一手牽著王珉，另一手牽著肖瀧，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他兩的手牽到一起。

緩緩的，老人說了四個字：“爺爺知道……”

肖瀧：“……”

半夜十點，醫院正式宣佈王爺爺離世，王珉抱著肖瀧抽泣。

自認識以來，肖瀧還從沒見過王珉這樣失態，就算是當年王珉跟父親鬧彆扭，回學校後委屈地抱著肖瀧哭，也死要面子地不讓對方看自己的泣顏。而此時此刻，卻完全顧不得形象了。

可正是這樣的王珉，讓肖瀧覺得萬分真實。他知道王珉一直都很孝順，如果不是自己，王珉肯定會和一個愛他的女人結婚，過正常。

第九十四章爺爺知道

待喪事的氣氛漸漸褪卻，一切趨於平淡；廖母私下裡找問王珉那天病房裡爺爺意思；王珉對她坦言自己跟肖瀧的關係；廖母大為震驚。

王珉冷靜道：“思菁一直都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