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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和老師們問,悅悅,你爸媽離婚了你跟誰啊?
離婚?什麼是離婚?爸爸媽媽當中,一定要選一個的話,當然是跟爸爸!爸爸慈愛的笑容,溫柔的眼神,每天親力親為地輔導功課,為自己洗手作羹湯……而媽媽,那是一個略顯陌生的親人,晚上很晚回家,早上爸爸帶自己上學,媽媽還在家裡睡覺……
可就在那天晚上,爸爸卻摸著自己的頭髮,說:“悅悅,以後跟著媽媽,要聽話,你是大人了,是個男子漢了,要好好保護媽媽,知道嗎?”
他從小就乖,成績好又聽話,是孩子中的楷模,弟弟的崇拜物件,全校女孩子的白馬王子。
他愛裝酷,學爸爸裝深沉,所以聽到爸爸的叮囑,他言簡意賅地回答:“知道。”
他不會像別的小孩那樣和爸爸撒嬌,哭著說“爸爸你不要我了嗎”,他只知道,他是男孩子,他要堅強,爸爸從小教他,男兒流血不流淚……
“想爸爸的話,給爸爸寫信,爸爸去北京看你……”慈父最後的表情一直停留在記憶深處,那一年,父親還很年輕,沒有白頭髮。
他以為只是短暫的分開,他堅信爸爸說的那句話,卻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別……
之後,母親改嫁,被迫改名,來自父親的信件通通被撕毀。
她說:“你沒有爸爸,你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孩子!”
她說:“我跟你爸離婚,就是因為你弟的媽!你還天天唸叨著他,你的心都叫狼崽給吃了嗎!”
她打他,若不聽話,就把他關在漆黑的儲藏室裡一整天……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不敢再想,不敢再期望,只想趕快長大,把過去忘了,童年的歲月那是一場夢吧……?
爸爸……
楊嘉躍茫然地站在火車前,嘴唇張頜。
天色皚皚,山野蒼蒼,何處才是的歸宿?
前方響起了列車即將關門的打鈴聲,遠處的管理員朝這邊急促地吹著口哨,列車員已毫無耐心地吼他:“你還上不上車啊!”
楊嘉躍往後退了一步,朝列車員道:“對不起。”
那列車員一怔,罵了句“有病”,然後朝哨聲的方向揮了一下小紅旗幟。
火車來了,又走了。
楊嘉躍站在空空的站臺,仰頭問天:爸爸,是你讓小年來繼續愛我的嗎?
工作人員由遠及近,像是看怪物一樣打量楊嘉躍:“年輕人,你玩兒啊?買了票不上車!想什麼那?不會是魂出竅了吧?”
楊嘉躍歉意地一笑,跟著他出了站。
“小夥兒還挺帥,做什麼工作的?還是上大學?我跟你說啊,票檢過了就不能退的哦……”工作人員還在前頭絮絮叨叨,楊嘉躍就被候車室裡的那個身影吸去了所有的神智。
喻年站在同一個地方,還維持著那個姿勢,望著自己離開時方向。
他全身都被寂寞籠罩著,眼神灰暗,又似乎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期待,看上去單薄又可憐。
由於車站小,出站和進站都是一個廳,口子卻在不同兩個角落。
楊嘉躍繞過去,從喻年背後一步步靠近他,只剩下兩步的距離,喻年猛然回頭,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我又回來了。”楊嘉躍無奈看著他笑。
☆、第八十章 前途抉擇
車站是一個聚集故事的地方。
古人說“悲歡離合”;有離合方有悲歡,分別和相聚總是最能激發人的情感。
你瞧瞧,那兩個青年才剛分開不久呢;又抱在一起了,浪費車票錢不去說,還激動得跟中了彩票似的,哎喲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想不透!……車站工作人員端著水杯,搖頭晃腦地進辦公室去了。
售票員透過小玻璃窗,好奇地瞅著那兩個抱在一起的小夥子:咋的了這是?咋倆男的抱一塊兒了?哎~唷!這不是前兩天來買票的帥小夥兒麼?倆人長的真像,該是兄弟吧,看來生娃還是得生兩個,感情好,看著也叫人高興……
喻年眼睛紅紅的,因為楊嘉躍的出現,臉上再次煥發光彩。
“你說你這一來一去的,都折騰幾次了!”他嘴上嘟囔著,臉上卻是掩不住的高興,“還是一開始就不走好,還省下一百塊錢車費呢!誒,你上次買的是什麼票?”
楊嘉躍:“軟座。”
“那也要一百七八十吧!”儘管楊嘉躍已經回來了,可喻年還像是擔心他會跑掉似的,牢牢地牽著他的手。
楊嘉